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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相待的意思。”
“可不是麼,秦公子走後,祖父直誇他生得靈秀。”方悅道,“他這樣的相貌,還真是……難怪鏡妹妹素來眼光極高的,也不能免俗了。”
“誒,我說,你這總提阿鏡,是個什麼意思?”
方悅笑,“你少跟我含糊,我又不瞎。我與鏡妹妹也是自幼相識,她什麼樣的人,難道我不曉得?我先時就覺著,她連平嵐那樣的人都不放在眼裡,普天之下,焉有能入她目之人?我原以為我這輩子怕是見不到有此等人物了,不想在揚州城就瞧見了。”
“你少提平嵐,我妹妹與他,一無婚約,二無媒聘。”李釗道,“你可將嘴把嚴實了,不許亂說。”
“我曉得我曉得。”方悅也就是八卦一下,問,“鏡妹妹不在家麼?”
李釗道,“剛羽衣坊的裁縫過來,她來揚州,帶的衣裳不多,我說,乾脆做幾件,也好穿,眼下天氣也越發熱了。”
方悅笑,“妹妹怕是要赴鳳凰之約了。”
“秦公子是城中知名人物,你雖是揚州人,卻也是頭一遭回老家。倘他相邀,咱們有他這個嚮導一道逛逛揚州城,也沒什麼不好。”李釗說得坦蕩,雖然他妹妹相中秦鳳儀那張臉,他也不能讓妹妹單獨赴約,自然是有他相陪的。
方悅一想,也是這個理。李家乃帝都豪門,眼瞅這秦鳳凰走了大運,便是李鏡無下嫁之意,只要秦鳳凰不傻,還不順勢攀上李家這高枝啊。秦鳳凰有這段機緣,方悅也不妨與他多來往。
李家就等著秦鳳儀的帖子了,秦鳳儀在家卻是頗多猶豫。說來,昨兒自方家回家,他爹當真是一臉欣慰與榮光啊。
欣慰是欣慰兒子出息了,懂事了,榮光是因為,那麼多送禮的,唯他見著閣老大人了。秦太太問起來,秦老爺茶都顧不得吃一口,先大讚兒子有出息,與妻子道,“要說咱家的門第,不要說閣老大人病了。便是閣老大人好好兒的,咱們去請安,也不一定能見得著。這回啊,真真咱們阿鳳,我都不曉得他如何交到了那樣顯赫的朋友。原本我在偏廳等著,想著縱是見不到閣老大人,能送上一份禮,也是好的。不想,咱們阿鳳出去一刻鐘就回來叫我,我們就與李家公子李家姑娘還有方家公子一道進去了,親自給閣老請的安,中午還是方公子陪著咱們吃的飯。唉喲,這可是再想不到的造化。”
秦太太聽得一臉驚喜,猶有些不能信,“當真是見著閣老大人了?”
“那還能有假!”秦老爺接過丫環奉上的茶,問兒子,“那李公子李姑娘是什麼人哪?”
秦鳳儀喝的是桂花蜜水,對大舅子與媳婦的來歷自然清楚,道,“李大哥是景川侯家的公子,阿鏡是景川侯的長女,他們是兄妹。”
秦老爺手一歪,一盞茶灑了大半盞,澆溼了衣裳。秦太太連忙問,“燙著沒?”秦鳳儀已是眼疾手快的幫他爹把溼了的地方提起來,秦老爺道,“無妨,茶水並不燙。”撂下茶盞問兒子,“你如何認識他們的?”
秦鳳儀怎好說“夢裡”認識的,秦鳳儀道,“在瓊宇樓見過,後來,又在古玩店見了一回,便認得了。”
秦老爺秦太太互看了一眼,都不能信兒子有這般的運道,秦太太先回了神,問,“怎麼沒聽你說過?”
“這有什麼好說的,又不熟。”夢外這才剛認識不久呢。
秦老爺可不似秦鳳儀東想西想亂想一氣,秦老爺也不去換袍子了,道,“要是不熟,人家能見著你在外張望,就帶咱們一道去見閣老大人的?這是什麼樣的人情?人家是看重你,才帶咱們一併過去的!這孩子,是不是傻呀!”這麼要緊的事,竟然不跟家裡說一聲。
秦鳳儀看他爹叨叨個沒完,也不給他爹提著茶漬沾溼的地方了,鬆了手道,“娘,你看我爹這勢利眼的勁兒!你不知道,我爹跟趙胖子說話,都是‘趙老爺長,趙老爺短’,殷勤極了。爹,那趙胖子有啥啊,不就會寫個字畫個畫,就他畫的那畫,很不怎麼樣嘛。”
“你快給我閉嘴吧,人家趙才子畫得不好?人家是翰林院出來的!你畫得好,你也去翰林院給我畫一個。”秦老爺說兒子,“人家趙老爺的書畫,咱們江南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好好好,第一第一。”秦鳳儀道,“爹你不換衣裳,我得去換衣裳啦。”
“有事。”秦老爺喚住兒子,道,“人李家公子李家姑娘這麼照顧咱們,你明兒就下帖子,請人家來家裡吃飯。”
“家裡有什麼好吃的,我跟阿鏡說好了,帶她去吃船菜。”
秦老爺又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