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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杯酒不至於讓他斷片; 所以他清楚記得他被霍雲滔架走——其實這事是半真半假,他確實微醺; 但不至於走不動路; 但霍雲滔說只有醉了; 才能名正言順讓冉霖來房間照顧你; 以便後面天雷地火,水到渠成。他當時狠狠批評了損友的齷齪歪招,然後決定; 全力配合。
所以冉霖進來的時候,他是醒著的; 確切地說他一直就在等著這一刻。
可是後來怎麼就從天雷地火發展成春風和煦了呢?
想來想去,陸以堯還是覺得這鍋要冉霖來背——因為靜靜抱著他的感覺實在太舒服了。
舒服到讓人不自覺放鬆,舒緩下全部緊繃,卸下全部心房,願意和他講所有的事情,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攤開來亮給他,願意就那樣靜靜抱著他說話到地老天……並、沒、有!
陸以堯用力抱緊被角左右來回滾,最後還是不解恨,只能抓過被子矇住腦袋,發出沉悶卻聲嘶力竭的清晨第一吼——
“陸以堯你個廢物!!!”
霍雲滔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陸老師已經平靜下來,正心如死灰地在衛生間裡刷牙。
鏡子中的男人雙目無神,面色如土,牙刷毫無生機地在牙齒上運動,白色牙膏沫成為這一畫面中唯一的亮色,隨著牙刷在牙齒上跳“冒泡舞”。
“唔……”
聽筒裡傳來的第一個音節把霍雲滔嚇一跳。
他知道冉霖早上有工作,所以料想這個時間肯定只剩下老友一個人在旖旎氣息未散的房間裡回味,所以準備飛個電話過來八卦+邀功。
但聽筒裡面的聲音怎麼都不像剛過完洞房花燭的男人。
“沒醒?”霍雲滔只能想到這一種原因。
陸以堯吐掉口中牙膏沫,漱了漱口,才對著放在旁邊臺上開著揚聲器的手機,無精打采道:“刷牙呢。”
霍雲滔在老友的聲音裡聽出端倪,自認看透真相,立刻戲謔道:“你也不行啊,一晚上就虛成這樣了?”
陸以堯渾身定住,彷彿聽見一聲“撲”,那是刀戳進胸口的聲音。
“怎麼可能,”陸以堯放下杯子,拿起手機,一掃之前的不振,精神抖擻,“我想事情呢。”
“裝什麼正經啊,”電話裡傳來霍雲滔的嗤笑,“回味就說回味。”
撲撲。
又兩刀。
陸以堯假裝沒聽見心碎的聲音:“還有其他事嗎?”
“喂,你就這麼對待為你操碎了心的兄弟啊,”霍雲滔不可置信,簡直傷到心寒,“這世界上沒有真情誼了……”
“我錯了,”陸以堯很少和霍雲滔認錯,但為了儘快結束通話,他願意犧牲奉獻,“你安排得非常周到,體貼,細緻,感人。”
霍雲滔嘿嘿一笑,得意得像迎風飄揚的彩旗:“必須的。我哥們兒終於要長大成人了,我得把所有環節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就算這樣,我還擔心你不能圓滿成功呢,一顆心啊,懸了一晚上,總算能落地了。”
撲,撲,撲撲撲撲——
“咦?紅姐電話進來了,可能找我有事,先不聊了。”
“哎,等等,你什麼時候撤我還得過去幫你退房……”
啪。
手機螢幕回到桌面。
陸以堯長舒口氣,默默把心口中的刀都拔丨出來,然後貼上無數創可貼,勉強止住了血。
人生啊,真是太艱難了。
……
冉霖天沒亮,就回到了公寓。
先是洗了個澡,然後上床進行了短暫補眠,直到定好的鬧鐘響,這才趕緊起來,洗臉刷牙,換上一身乾淨衣服。
刷牙的時候,冉霖仔細觀察鏡子中的自己,原本是擔心臉上有熬夜的痕跡,可後來發現除了淡淡的黑眼圈,其餘都不明顯之後,心思就飄到了被自己孤零零丟在酒店的陸以堯身上。
腦補一下陸以堯醒來的狀態,冉霖覺得他應該會抱著被子抓狂。
看著鏡子中一口牙膏沫的自己,冉霖不無調皮地想,會不會此時此刻的陸以堯,也在鬱悶地對著鏡子刷牙?
六月下旬,太陽早早就掛上天空,已經有了驕陽似火的徵兆,但一早一晚,還是涼爽的。冉霖剛出公寓,就被幾個上班同樣早的小姑娘認了出來,紛紛圍著他要了簽名和合影。
素面朝天,其實冉霖對合影有點打怵,但小姑娘拍好後很貼心地給他看,於是冉霖顧慮盡消——全是或多或少帶了美顏效果的鏡頭,裡面的自己膚質細膩眼大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