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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為了瓦解叛亂,趙曙認真研究了江西的鹽法鹽政,回京後便寫成札子,請求改革江西鹽法,取消官府專賣,不再禁止民間從廣南東路輸入粵鹽,改為向鹽商徵收商稅。
其實這一提議,並非什麼創舉,因為大宋朝早就鹽法廢弛,沿海地區民間煮鹽成風,京東路、兩浙兩廣早就被迫取消了食鹽專賣。但是朝廷一直禁止沿海各路的食鹽流向內陸,依然想在內地享受專賣之利。
但經過趙曙的調研,認為由專賣改為收商稅,朝廷反而收入更多,而百姓亦可紓困,所以他提議在江西取消食鹽專賣。
眾相公都是猴精之人,知道這是齊王殿下,向朝野展示才幹與仁慈的頭一炮。自然都不願當這個惡人,但是此事幹系甚大,因為當年京東路取消鹽禁後,短短兩年之內,沿海各路便全都取消了專賣$果在江西再來一遭的話,只怕不出兩年,大宋朝便再沒有鹽稅一項了!
那可是兩千萬貫,佔歲入的兩成啊!要是不能保證商稅也增加這麼多,那樂子可就大了去了!
不過誰都知道這是善政。相公們就算不是迎合趙曙,也會認真研究的。
便聽三司使趙卞道:“大夥兒無非擔心,增加的商稅會不及專賣的收入。但我以為不必擔心,因為取消專賣,必然帶來價格降低,價格降低會帶來銷量增長,而商稅也會同樣增長。其實陝西路轉運使薛向,也曾上過類似的奏章,他說發現解鹽鹽價下降後,銷量竟最多增長了十倍。我們取一箇中數,算增長五倍就好了,那商稅收入也會大大超過損失的。”
“使相想的不錯,可萬一要是專賣也取消了,商稅也沒收上來怎麼辦?”吳奎搖頭道。
“不是說了,先在江西試行麼?”趙卞道:“如果江西可行,再推廣全國。”
“江西可行,別處不一定可行,南橘北枳的例子還少麼?”吳奎依舊要搖頭,兩人各執一理,爭得面紅耳赤。
‘咳咳’,趙禎終於無法忍受,輕咳一聲,不讓他們再吵下去,“韓相公怎麼看?”
“回稟陛下。”韓琦說道,“自古免稅容易增稅難。朝廷說取消食鹽專賣,老百姓自然雙手歡迎。可是你再想徵收商稅,那些鹽商就不樂意了,他們依然會販私鹽,因為私鹽不用交稅啊。所以只怕真如吳參政所言,會兩頭落空。”
“對對對。”吳奎連連點頭,“下官就是這個意思。”
眾人紛紛白目以對,你要是真知道,何用首相為你解釋?
“老臣的意思是,鹽稅關係國本,斷然不可輕動。齊王殿下為國立功之心可嘉,但還是欠斟酌了。”不到最後,韓琦是不會放棄打壓趙曙的。
趙曙聽他暗諷自己孟浪,不禁臉一紅,但他畢竟已非昔日,只一笑,淡然說道:“相公教訓的是,但豈能因噎廢食,我想只要嚴格從產地課稅,便可杜絕私鹽。”
“呵呵……”韓琦眯眼笑笑道:“殿下還是年輕了,若是將來能守牧一方,自然會體會到地方上陽奉陰違的做派。再好的經,也架不住歪嘴和尚念。”
“韓相多慮了,”見趙曙奈何不了韓老狐狸,文彥博趕緊替他頂住道:“何況是試行,若是真如相公所說,停掉就是了。”
“多慮一點有什麼壞處?”韓琦淡淡道:“再說你說試行就試行?江西民風刁頑,若是將來免了再增,其善後將更難!所以乾脆從一開始就不要搞的好。”
“韓相這話有失水準了。”文彥博不緊不慢道:“照這樣說,那朝廷什麼都不要改了。我們直接回家抱孫子多好。”
兩位老宰相可是旗鼓相當,依著他們頂下去,三天三夜也分不出結果。趙禎心裡還有別的事,趁著兩人換氣,出言道:“曙兒,你聽兩位相公誰有道理?”
趙曙躬身答道:“兒臣聽起來,覺得似乎都有理。雖然文相公與兒臣不謀而合,但韓相公乃老成持國之言,也得用心聽取。”頓一下道:“據兒臣之拙見,應下詔江西士民,申明朝廷愛民之至意。只要我們有言在先,說試行三年,若效果不好,便仍行舊法。老百姓沒有不通理的,非但不會反對,還會自覺維護新法—是三年後見不到什麼效果,朝廷重行舊法,也不至於引起震動。”
眾人聽了都是心頭一亮!齊王這法子可謂兩全其美,也照顧到了韓琦的面子,顯得十分得體,虧他頃刻間能想的如此周全。
“嗯,此議甚好。”趙禎點點頭道:“你回去寫個條陳,到時候政事堂再議一下,差不多就頒行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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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