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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向我這邊爬過來,大蘭來救我了。他爬到我的面前衝我一笑,猛地抽出開山刀向吊索砍去,“不能砍,不能砍……”我拼命地制止他,可他就好像沒聽見一樣,一下一下地剁著繩索,我想抬起腳去踹大蘭,可是腳卻怎麼也抬不起來。我俯視下面的時候,我看到一群狼在我的腳下圍著一圈,仰著頭等著我。終於繩索斷了,我摔了下去。四周是漆黑的山石,我試圖想抓住什麼,可是我的手什麼也夠不到,身體還在迅速地往下落著,我要死了,等待我的是生命盡頭那一瞬間的觸地。我閉上了眼睛,“組長,快拉傘啊!”張振鶴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對我大喊。啊?我居然有降落傘?果然我胸前擺動著一個鐵環,我急忙抓過來用力一拉,身上的武器都“嘩啦”一聲四散飛去,沒有什麼降落傘,我拉開的是手雷……我看見張振鶴衝我一笑,拉開傘包飄了上去。“你他媽的要害我……”
“組長,組長,醒醒。”朱海在推我,我猛地坐起來,喘著粗氣,兩眼驚恐地看著周圍。夜色早已經落幕了,風還在呼呼地颳著,睡袋上蓋了厚厚的一層雪,他們幾個早醒了。“做夢了吧?”邵年說著遞給我一塊壓縮餅乾,我盯著壓縮乾糧愣神,“想什麼呢,趕緊吃點東西。”此時我看著他們幾個在那裡“咯嘣咯嘣”地咬著壓縮乾糧,讓我回想起夢境中出現的那一幕,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為子抓了一把雪塞進嘴裡,咬了一口壓縮乾糧,我問為子:“張振鶴身上有吃的嗎?”“好像沒有吧,他替我揹著火箭筒呢,乾糧都在我這兒呢。”我什麼也不想說了,真不知道這一天張振鶴是怎麼過的。我看了一下時間20:15,我試著動了一下雙腳,結果我發現神經末梢已經失去了知覺,腿可以動,但是腳與鞋之間沒有任何感覺。我脫下襪子,發現雙腳已經變得青紫,靠近鞋幫兩側的面板已經紅腫。邵年湊過來,“凍傷犯了?”我點點頭,“我幫你搓搓吧。”“不用了,沒事的。”邵年還是把我的腳拿了過去,抓起地上的雪開始用力在腳上揉搓著。我疼得渾身顫抖,咬著牙忍著。搓了好一會,腳開始熱起來,他把睡袋疊了幾層,將我的腳放在裡面。雖然有點痛癢,但是已經舒服多了。我把望遠鏡遞給朱海:“去看看指揮部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他悄悄地爬了出去。過了一會回來說:“沒什麼動靜啊,還是白天那樣。”“對面就是指揮部,大家想想怎麼拿下……”我話音剛落,在位於指揮部的東北方向的天空突然飛起一串耀眼的訊號彈劃過雪夜,緊接著傳來陣陣低沉的炮聲,連續不斷迸發的火光紅透了半邊天,我注意到被炮火點亮夜空的共有三處,呈後三角陣形,顯然這是一次有針對性的炮擊。“打起來了。”為子他們興奮地站起來向那邊看去。“注意隱蔽。”我急忙制止他們。炮火足足持續了二十多分鐘才停下來,按照地圖上的顯示,這陣炮火應該是藍軍的第一次有規模的炮擊紅軍陣地,戰役已經打響了。
虎:解密403特種部隊絕密檔案 第四十章(3)
隨著夜色濃重,氣溫降到零下25°C。風和雪在荒原上翻滾著,糾纏在一起,始終不肯分開。當下首要的任務就是馬上端掉指揮部,即使是演習,我想也許這一輩子也等不到真正的戰爭,那麼我們只能把現在當成真實的戰場。我把幾個人叫到一起商量著如何在這冰天雪地完成如此艱鉅任務。邵年主張單兵實施滲透,這樣目標小,容易撤離。而朱海卻堅持全部壓上去,這樣成功係數比較高。為子坐在一邊始終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摟著衝鋒槍在那兒發呆。大家的意見不統一,但是統一了一點,那就是必須在午夜之後行動。最後在行動路線上出現最大的分歧,我指著河說:“我們不能靠一個人過去完成任務,必須互相配合,而且我們採取必要的突襲手段,涉水過河,這樣可以大大縮短來回的距離。”他們聽我說完,為子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大哥,你看看這是什麼天啊,趟水過去?”幾次辯論下來,我是組長,他們只好面無表情地接受。他媽的,他們現在的眼神在夢裡出現過,不是冷漠是無奈。他們不說話了,用沉默來抵抗。而在我看來,涉水過去首先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其次就是如果找橋透過,無疑增加了時間和暴露的可能性。“就這麼定了,行動時間午夜1:20,大家有意見嗎?”沒有回應,只聽見幾聲微弱的嘆息聲。“怎麼了?怕了?我們是特種兵,沒那麼多的方便條件。”“不是方便不方便……算了,就這樣吧。”邵年想說什麼卻嚥了回去。我抽出雙腳,穿好靴子,拿起望遠鏡爬出土包。
我偷偷地向河邊摸過去,接近岸邊的時候,我特意留心了一下河面的寬度,大概三十多米,河水有成片的波紋,說明水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