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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朋友。曾國藩寫信物件最多的,就是幾個兄弟,還有兒子曾紀澤和曾紀鴻。在曾國藩看來,自己的幾個兄弟,國潢生性疏闊,國荃豪爽任俠,至於曾國華和曾貞幹(國葆),曾國藩一直擔心他們“氣太清”,氣太清,就容易單薄,所以每次曾國藩都要囑咐他們多讀書,只有深厚的思想和紮實的學問,才能彌補氣質的輕薄。當然,曾氏兄弟在通訊當中,有很多家長裡短的私事。在曾國藩看來,家事與國事,同樣重要,疏忽不得。咸豐九年底,曾國藩寫信給曾國荃,安排他回老家全權主持兄弟之間的分家。曾國荃回了老家荷葉塘一趟,把兄長的意思向大家轉達了。這次分家,幾個兄弟互相謙讓,姿態都非常高。在宿松駐紮的曾國藩收到了妻子從老家來的信,告知他分家的情況:
第七章 脫胎換骨(5)
內有分家分關一紙稿。大分金、玉二號,系先考與叔父離軒所分。小分福、祿、壽、喜四號,系餘與澄、沅、季洪兄弟四人分,配合停勻,公私鹹得歡心,沅弟之所經營也。
兄弟幾個中,曾國藩最偏愛的,就是九弟曾國荃了,花費心血也最多。曾國藩最擔心國荃的急躁脾氣,幾乎每次給曾國荃寫信,都要告誡他不要冒進,要穩紮穩打,步步為營。對於大他十三歲的家兄,曾國荃當然非常尊敬,曾國荃統領“吉”字營時,曾在軍營中手書一聯,掛於帳中:
打仗不慌不忙,先求穩當,次求變化;
辦事無聲無息,既要精到,又要簡捷。
曾國藩還寫過一首《憶弟詩》送給曾國荃,這詩曾在湘軍中廣為流傳:
無端繞室思茫茫,明月當天萬瓦霜。
可恨良宵空兀坐,遙憐諸弟在何方?
紛紛書帙誰能展,豔豔燈花有底忙?
出戶獨吟聊妄想,孤雲斷處是家鄉。
每一次寫信,曾國藩總是不厭其煩,細緻無比。讀曾國藩的信函,可以感覺到的是,無論什麼時候,曾國藩的氣脈都非常順暢,彷彿這些信函不是寫自劍拔弩張的軍中大帳,而是置身於恬靜安寧的鄉野古舍。當然,在家書中,曾國藩也流露出他的迷茫和痛苦,告知家人一些棘手的事情,比如他身患癬瘡所遭遇的折磨——這種面板病自曾國藩三十歲時感染後,一直沒能見好,曾國藩整天感到瘙癢,尤其是到了夜晚,更是奇癢難耐,無法入睡。曾國藩每到一地,就遍尋名醫,但幾乎所有中醫對這種奇怪的面板病都束手無策。在信中,曾國藩經常向他的親人們敘述自己患病的痛苦和無奈,排遣鬱悶,也尋找慰藉。曾國藩就是這樣心無旁騖地寫著家信。家信對於曾國藩來說,就像是每天必需的修身功課,讓曾國藩在肅殺冰冷的戰爭歲月裡,感受到來自老家的溫暖,也讓他冶煉安詳凝重的靜氣。
進軍皖南,是朝廷的旨意,剛剛就任兩江總督的曾國藩自然不好違背。因為江南大營潰敗,金陵附近清軍勢力不在,朝廷想讓曾國藩領軍東援,繼續給金陵施壓。曾國藩也知道孤軍深入的危險,移師祁門,在很大程度上,曾國藩只想做一個姿勢給朝廷看。此次屯兵祁門,也是跟胡林翼商量過的。之所以把大營選擇在祁門,主要出於多重考慮,一是湘軍的錢糧供給大都來自江西,駐軍祁門,可以保證江西的安全,確保餉源的供給;二是根據事態發展的情況,可以隨時從皖南東進浙江,攻克杭州、湖州,在南部,對金陵形成包圍;三是可以兼顧安慶那邊的戰局,如果時機不成熟,就掉頭回安慶城下。在曾國藩心目中,真正重要的,不是迅速進駐浙江,殺到金陵城下,而是步步為營,把長江沿岸的各個城市,逐一收復,穩紮穩打,然後由西向東推進,直逼金陵城下。在曾國藩看來,安慶的位置太重要了,它就像是太平天國長江沿岸的一個橋頭堡,如果這個橋頭堡佔領了,大勢就會逆轉,勝利的天平也就會傾斜。曾國藩率領人馬到達祁門之後,太平天國立即有了激烈反應,調集了李世賢部和李秀成部,全力堵截湘軍的進攻路線。這樣,一直以來富庶寧靜的皖南,不可避免地成為雙方廝殺的戰場。那段時間裡,大大小小發生在皖南的戰役,竟達百餘次之多。由此可見戰爭的頻繁和慘烈。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七章 脫胎換骨(6)
徽州的戰鬥差一點讓曾國藩身敗名裂。這個時候,曾國藩的主力部隊一部分在安慶城下,一部分在江西境內,戰線拉得過長。一萬多人進入徽州後,一下子掉入太平軍的包圍圈中——當時,在皖南的東北面,由太平軍李秀成據守;在南面,則是太平軍李世賢部;在西北,太平軍英王陳玉成的大軍一直在長江沿岸,總兵力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