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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錯了何事還需要責罰?”
我心口一窒,凝眸看向烏洛略含慍怒的臉龐,一種夾雜著委屈的失望從心底油然而生。我竭力壓下心底的情緒,低低道,“王爺知曉霍太醫對本宮素有救命之恩,臣妾無以為報,如今其惹禍上身,臣妾焉能坐視不管?”
烏洛的眼神冷然掃過我,“你以為他走了,便是太平了?”
我心下頓時一緊,驀然抬頭看烏洛,卻不明白烏洛此話是何意。
細想之下,不免冷汗涔涔,失聲道,“難道王爺你要——”
見我如此,烏洛眉頭緊皺,冷冷道,“愚鈍!”說罷拂袖而去。
……
一連幾天,烏洛都忙於上朝,即使回來亦是在書房忙到後半夜。而我亦因此事及那日烏洛的態度心生涼意,對烏洛的起居亦懶得過問。
每日自己去後花園,亦是刻意繞開去書房的路;而烏洛的飲食起居,只囑咐管家及侍女好生侍候。
自己與烏洛如此,連芬姚亦看出來了。
有時去後花園的路上,明明就知道烏洛在書房,我卻視而不見,堅持繞道走,而繞道亦不過是隔著幾叢稀疏的竹子與一些漠北夏日常見的低矮花叢而已。
剛走過幾步,便聽見書房的門開了,清晰地聽到朝中大員且告且退的聲音,“王爺留步,老臣這就去辦。”
我心裡一動,步子亦慢了下來,餘光穿過竹叢,赫然是身著玄色衣衫的烏洛負手站在書房門口,灼灼目光看向這邊。
心底百轉千回,潛意識裡或許烏洛會叫住自己,或許會穿過竹叢上前告訴自己,幾日不見,甚是想念等等。
放慢的步子幾步間的等待似是漫長的幾年,可惜我什麼亦未等到。心底漸生涼意,失望緩緩佔滿心田。
倒是身邊的芬姚低低道,“王妃。”邊說邊用眼瞟向烏洛站的方向。
我眉間微皺,冷然道,“本宮早已說過,賞花時務必心無旁騖。”
芬姚嚇得立即噤聲。
我昂頭走在前面,徑直去了後花園。
因著生烏洛的氣,這花賞得亦是馬馬虎虎,提不起絲毫興致的自己草草看了一遍新開的荷花後便打道回宮。
寢宮裡,我拿出瑤貴妃送來的三子圖仔細端詳著,看著看著竟滿眼是淚。一旁的芬姚是個伶俐的,忙上前笑勸道,“王妃可是想這三個孩子了?趕明兒遣人去大梁,再多要幾幅畫像來便是。”
我搖搖頭,拿絹子拭去臉上的淚痕,“芬姚,你我雖是主僕,亦算是姐妹;本宮不光是想這三個孩子,當年本宮費心竭力照顧他們的時候,甚至連瞌睡都不敢打,惟恐這三個孩子出什麼意外,對不起他們在天上惦著他們的孃親。那時,本宮雖是疲憊,卻也踏實,不止一次地在想,若是這些孩子真是本宮所出該多好,亦不枉本宮照看他們一場……”
想起往事,我唯有苦笑連連,“那時的霍太醫便斷定本宮此生無子嗣之緣……芬姚,本宮是個女人,沒有孩子,等於是讓本宮生不如死……好在霍太醫妙手回春,亦或許是本宮素日積德之故,到底還是懷上了王爺的孩子……可是,本宮竟沒有守護好這唯一的血脈……叫本宮到現在,孤單冷清,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說到最後,滿腔的酸楚及連日來的委屈與冷落讓我心生涼薄之意,禁不住絲帕捂面,嗚咽連連。
沒有孩子的永殤讓自己每一次想起,便如生生撕開心底尚未結疤的創口,鮮血淋漓之際猶如再多撒把鹽,豈是單單一個“痛”字所能表述的。
痛哭之際,背後被輕輕拍打幾下,似是安慰我,我心裡頓時亦安定了不少。
我揩乾臉上的淚痕,淡然道,“你下去吧,本宮要靜靜。”
沒有迴音,我回轉頭,站在身後的芬姚不知什麼時候換成了烏洛,我頓時愕然。
烏洛上前抱住我,將我緊緊擁在懷裡。
他的力氣很大,似乎要將我揉到他的身體裡。
他語氣熱烈,滿是希望,“本王已經請來最好的神醫,一定會有孩子的……”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