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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無事人,恐怕亦不是他的做派。
該來的還是要來。
我從銅鏡前站起來,轉身定定看向梁文敬,淡然道,“皇兄,今日此處並無外人,臣妹知皇兄心存疑惑,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臣妹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梁文敬凝眸於我,轉身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水,“過來坐下吧。”
我走過去,坐下來,垂眸於眼前的鎏金茶盞,靜靜等著梁文敬的開口。
良久,梁文敬才淡淡道,“傾雲,朕自小與你在一起,亦是看著你長大,你什麼性子朕知道的比誰都清楚。朕在塞外看到你的時候,你依然還是你原來的樣子,一點都沒變。”
聽到梁文敬提起我之前的名字,我的心裡閃過一瞬的不快,遂冷淡道,“皇兄記錯了,卿卿才是臣妹的名諱。”
梁文敬放下手裡的茶盞,語氣未有改變,繼續道,“朕這麼說,是因為朕與你兄妹一場,在朕的心裡,朕的皇妹都永遠那麼美麗高貴。如果不是造化弄人,朕倒希望朕的皇妹傾雲公主永遠不知憂愁、快快樂樂地過下去……”
想起那些前塵往事,我突地一陣不舒服,加上臉上的刺痛讓我有了些許的惱意,我打斷他,“皇兄,休提以前。那些前塵往事,早已隨著沈貴妃和傾雲公主盡歸塵土……如今的臣妹,乃是大梁的長公主,沈卿卿,不是什麼傾雲公主。”
我起身,來到窗前,深吸了一口院裡的混著泥土芬芳的花香,平靜了一下,這才回眸。
梁文敬眼底幽深,語氣淡淡,“朕別的不問你,只問你一句,楚如蘭是怎麼死的?”
我的心一下從高處直直墜落,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胸腔傳來的怦怦的急跳聲。我從來沒有想過樑文敬會問地如此直白,想必梁文敬亦知道他先前話裡的鋪墊沒有任何意義,便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扶著長窗的手微微抖,後背亦是一陣冷熱不均,霎時沁出了一層密密的汗。
我望著窗外,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漠然道,“蘭貴妃的死太醫都已下定論——產後不鬱才——”
“住口!”身後的梁文敬低聲喝斥道。
我愕然轉身,梁文敬凜冽的臉龐已是怒意隱現,微眯的眸子裡無絲毫暖意。
梁文敬已從桌前起身,欺身近前,冷漠道,“你可知曉楚如蘭給朕的信裡寫了什麼?——她求朕將她生下的孩兒交與長公主撫養,朕依了她——若不是她早有此打算,怎會做出如此的安排?”
我一愣,這才明白了梁文敬的意思。當日蘭貴妃臨死前確實曾留下一封書信給梁文敬。梁文敬看後亦是唏噓不已。自己當時還佩服楚如蘭居然一封信能打動梁文敬。
卻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一層意思。
是了,楚如蘭產下孩子之後不久病歿,若不是她早已蓄意,又怎會有如此的準備?楚如蘭千算萬算,唯獨漏下了這至關重要的一節……
一股涼氣頓時由腳底升起,漸漸瀰漫至全身,我閉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看著梁文敬的眼睛,一字一句定定道,“皇兄說的不錯,蘭貴妃,是飲毒自盡的……”
“飲毒自盡?!”梁文敬瞬間眉毛擰了起來,似乎並沒有聽明白,半是驚訝半是疑惑道,“不是你……?”
我亦是一怔,“什麼?”
“此事當真與你無關?”梁文敬眉毛一挑,淡淡道。
我這才明白過來,看了梁文敬半晌,不禁怒極反笑,越笑越想笑,最後竟笑得直不起腰。
梁文敬看著我,眼眸掠過一絲淡淡的憂慮,終於走過來伸手意欲扶我。
我好容易止住笑,一揮廣袖,拂開他伸來的手,冷笑道,“皇兄,這一切,都是皇后郭瑩秋告訴皇兄的吧。說臣妹不能誕育子嗣,說臣妹為了撫養蘭貴妃的孩子,所以,臣妹狠心毒死了剛產子的楚如蘭,好將其孩子收到棠梨宮,如此,才不至於在皇兄那失寵是不是?!”
梁文敬濃眉微挑,漆黑的眼底掠過一絲訝然。
梁文敬的沉默更印證了我的話,霎時,我的心裡如同被颶風颳過,僅存的一線希望瞬間灰飛煙滅,片刻之間什麼也不剩,徒留一片空落落。
一時心似被狠狠剜了一刀,疼地我不得不彎腰捂住胸口。
再抬頭的時候,眼睛瞬間有瞬間的朦朧,我極力壓抑住不讓自己聲音有一絲的顫抖,“皇兄,臣妹在你眼裡,真就……那麼不堪嗎?”
梁文敬眼裡閃過一絲不忍,微別過頭,聲音依然淡漠,“即使朕並未將皇后的話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