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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穎計算的時間應該超過五分鐘了，大頭才從岸邊冒起頭來，爬上岸邊，嘿嘿傻笑著，提起一條兩三公斤重，還在活蹦亂跳的面瓜魚，展示給顏穎看。
“顏姐，運氣不錯。今天可以來一餐面瓜魚。”
面瓜魚，江裡的一種鯰魚，肉色嫩黃，煮出來之後，湯色乳白鮮美，肉質鮮嫩。
是瀾滄江裡最常見的魚類。
剛剛從水裡爬出來的憨包也笑著跑上前去，從大頭手裡接過那條魚，提著到江邊去破魚去：“今天運氣不錯啊。有口服了。”
看著他猴急的模樣，大頭交代了一句：“魚腸子別丟了，一會我有用。搞不好還能再釣上幾條魚。”
“知道了。”溼漉漉的憨包對他應了聲，從腰後摸出把小刀，開始清理身上沾滿青苔的面瓜魚。
顏穎在旁邊看著憨包熟練的破魚，對大頭讚了幾句：“大頭蠻厲害啊！空手也能從江裡抓到魚。”
已經開始順著江邊看魚的大頭，回頭對她笑笑：“小時候家裡窮，到處想辦法找吃的。我會拿魚，憨包會抓山裡的小鳥打獵，虎哥會做飯，菜鳥打下手。各司其職。”
他說著對憨包喊了聲：“我說你不去找點野菜？光吃魚？”
正忙著破魚的憨包抬頭笑笑：“還早呢！一會我和李琦去找，你抓你的魚去。”
顏穎聽著他們的分工多少覺得驚訝，也體會到他們小時候，家裡的貧困。
恐怕這樣的小團體，在他們小時候並不只是為了自己吃喝產生的吧！對家裡的負擔應該也出力了。
楊虎在灶邊已經燒著火了，找了塊平坦的石頭過來做砧板，自己帶來的調味品也放在旁邊準備好。
顏穎蹲在他旁邊看著楊虎忙碌，和他低聲聊著天：“老虎，你們小時候就已經抱成團了，怎麼大了以後，反到是分開了？”
“各忙各的啊！走和我撿點柴火去。”
楊虎起身拉著顏穎，往江邊走去：“我讀了初中就沒讀了。大部分時間都呆在豬場那邊。他們幾個最多也就是高中畢業，出來之後就到處打工。”
對顏穎笑了笑：“別看當時我們是織布廠的子女，想進廠裡去做個修機工都沒機會的。菜鳥倒是進去了半年，後來幹不下去又退了出來。”
兩人邊說邊聊順著江邊的拾取柴火。
江水漲時衝來的爛渣，被泡得發白，等江水褪去之後，就留在了岸邊的石縫裡，楊虎一面告訴顏穎小心腳下，一面動手翻撿著合適的柴火。
顏穎小心的跟在他身後，順著亂石嶙峋中走去，看著到處佈滿了的巨大木樁，隨口對楊虎問道。
“老虎你看這些木樁，有沒有前途？”
楊虎拽起一根柴火，往江邊亂石中散佈那些巨大的木根看去，也明白了顏穎話裡的意思：“可以啊！根雕什麼的！你想做的話，可以請工人來把這些搬回去。”
他說著往前走去：“現在江邊的樹根也不好找了，這邊估計是人來得少，還有留下的。”
“不知道市場怎麼樣？”顏穎有些笨拙的跨過一塊石頭，往楊虎身後追去。
“現在樹樁的生意很好的。”白雲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上兩人，對顏穎開口說道。
“自己進山去找到之後，從寮國，甸國拉過來的樹樁比較多。只要找個地方堆著，不用一個月的時間，就會有外來的客商買走。價錢，算是翻倍賺吧！”
顏穎回頭看了眼身型顯得瘦弱苗條的白雲笑道：“白雲也知道啊！”
白雲羞澀的對顏穎笑了笑：“顏姐。前年我跟菜鳥去緬國去了兩個月，就是跟一個搞根雕的老闆去買樹根。”
“他去打工，我去幫他們煮飯。”白雲笑著撿起一根柴火。
走在前面的楊虎，突然撲哧的笑了聲：“我看你是逃學談戀愛吧？菜鳥把你迷得你書都不讀了，跟他跑去緬甸？哈哈！”
被楊虎這麼一說，顏穎這才反應過來。
白雲現在才十八歲，前年那就是十六歲，還在讀高中呢！
被楊虎揭了老底，白雲臉上羞得一片紅，小女生對楊虎哼了聲：“我就是喜歡他怎麼了。再說了，我又不喜歡讀書，讀不進去。”
旁邊的顏穎，被小女生的直白說得瞠目結舌，心底暗暗說了聲：“現在的小孩子還真是敢愛敢恨啊！”
楊虎抱著一捆柴火往回轉，笑著對顏穎說：“你可別小看這小傢伙。琴棋書畫她都很厲害的。到她輟學為止市裡省裡的獎盃，都拿了幾十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