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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美沙日漸消沉,直到後來撿到了身殘志堅的開朗羅伯,她的心靈才重新有了寄託。 誰知羅伯傷愈離開後,卻忽然給她留下了一張讓她“去死”的紙條。 武田美沙傷心欲絕,但想起之前的種種相處,又覺得羅伯不像這種絕情的人。 她消沉了幾天,忽然想起羅伯剛來的時候,父親對他的態度非常惡劣,直到後來,羅伯說會給家裡報酬,武田信一的態度才有所好轉……難道是父親對羅伯給出的報酬不滿意,跟羅伯起了衝突,甚至直接以此勒索羅伯,導致羅伯以為照顧他的“美沙”也是敲詐的一個環節? 這種“誤會”,總好過毫無緣由的變壞。美沙抓住一絲希望,渾渾噩噩地跑去問,由於太希望得到某個確定的答案,她的語調比平時尖銳,最後忍不住就變成了質問。 而武田信一那天剛嗑完藥,情緒本來就無比激動,突然被武田美沙這個夫人愚弄他的“罪證”質問,一時怒氣上頭。等回過神時,人已經被他掐死了。 武田信一清醒過來以後,深夜把武田美沙吊進了傀儡倉庫。 那時傀儡倉庫還沒廢棄,他找了個藉口出差,把其他人也都支開。過了好幾天,受他差遣的武田勇三前往傀儡倉庫裡取東西時,才發現了吊在房樑上的可怕屍體。這時屍體已經爛得差不多了,再加上武田美沙之前就有過抑鬱經歷,最終,這一起事件以“自殺”結案。 又過了幾天,絹代夫人覺得女兒“自殺”也有她的責任,緊跟著在倉庫上吊。 ……聽起來怪慘的。 江夏扳著指頭算了算,感覺從武田美沙的角度來看,死亡的鍋除了她自己,主要還能扣在羅伯和武田信一頭上。 如果美沙提示的要求是殺掉武田信一,這種情況倒是很好處理,畢竟武田信一確實馬上就要狗帶了…… 而如果是羅伯,那就得替換一下措辭,把“弄死他”調整到“讓他接受一定的懲罰”,畢竟羅伯已經殺了一個人,也確實快要進局子了。 江夏想到這,看向新鬼,用反派一樣的蠱惑語氣問:“你想懲戒誰?” 聞言,新鬼抬起她半透明的Q版小手,默默擺弄了一下頭頂垂下來的斗笠紗帽,垂著眼似乎在思索。 她心裡確實恨武田信一,但再想想對武田信一來說,突然發現自己的孩子竟然是伴侶去找別人生的……她雖然認為自己很無辜,但又覺得武田信一的怒氣也不是空穴來風。 所以武田美沙雖然想報復,但執念又沒有那麼深,思來想去,果然還是對羅伯那句“去死”更加在意——除了仇恨施加的動力以外,這更是好奇,好奇一個性格開朗,對她也一直很友善的人,為什麼會忽然說出那麼過分的話。 新鬼沉思片刻,扶了扶頭頂的斗笠,鄭重地對江夏提出了她的賣身要求。 ——她想知道羅伯為什麼要讓她“去死”。 那天晚上,武田美沙雖然懷疑過這是武田信一從中作梗。但在付出生命的代價詢問過後,她發現從武田信一的反應來看,這個貪財的父親並沒有像她想的一樣,找藉口勒索羅伯。 所以對武田美沙來說,羅伯的轉變,依舊是一個令她抓心撓肝的謎。 江夏默默聽完,沒想到條件居然這麼簡單。 不過仔細想想,對他來說,這些條件其實差不了太多——除了“殺死羅伯”以外,其他都相當於服部同學友情贈送。 他於是點了點頭,伸出手指,跟新鬼抬起來的Q版小巴掌碰了一下。 相觸的地方閃過一道隱約的流光,意味著約定達成。完成她的這個心願以後,江夏就能跟她簽訂契約,把鬼抱回自己家。 之後,江夏rua了一下這隻好打發的新鬼,有點好奇她提出這個要求的目的和後續: “如果查到最後,發現羅伯的轉變沒有任何原因,就只是單純地想耍著你玩呢?” 新鬼一呆。 似乎是順著這個可能代入了進去,很快,它整隻鬼都細微地顫抖起來。一瞬間,那雙本該無色的眼眶泛起一抹鮮紅,迅速凝聚成幾個眼睛般的血點,她背後的衣服也蠕動開裂,唰啦彈出八根頂端泛著尖光的蛛腿來。 纖長銳利的蛛腿在空中揮動,蜘蛛小姐口中發出嘶啞憤怒的厲吼,而後那幾只蛛腿猛地下探,扣住洗手池的邊沿,擺出一副起跳前的彈動姿勢,看上去像是要立刻殺到羅伯旁邊,抓住他問個說法。 江夏:“……” 他反應很快地一抬手,在這隻蜘蛛鬼彈飛的一剎那,啪嘰把它拍回去按住。 然後默默看著那幾根扣著他手腕抓撓的憤怒蛛腿,和新鬼沒太多變化的人形身體,陷入沉思。 ……該怎麼說呢。有點驚訝,但比他想的要好。 至少人形加幾條蛛腿,比單純的一隻蜘蛛看上去更有排面。 ……而且這也解釋了她為什麼挪動起來優雅緩慢,逃竄時卻快到人魚加霧天狗都要花很久才能逮到。 江夏捏住其中一根蛛腿,握手似的晃了晃:“別激動,你先把爪子收一下——我剛才只是說‘如果’。”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