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塵--鄉村教師紀事

第9部分 (第3/4頁)

地落在方成的身後。

“你還是回去吧，不用送了。”方成站住回身看著他，大聲道。

但是周正只搖頭，依然固執的費力的向上爬來。

“你儘可能的做做運動吧，隨心所欲的做些事會好些的，一定要堅強些啊！”方成剛慢走了幾步，直到周正走上前來，又回頭說。

他們終於爬上了公路，但車還沒來。

周正便對方成道：“以後每個星期，不是我去你那邊，就是你來這邊吧。”

“可以啊！”

怪不得剛才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原來他在想這個。方成心想：是的，如果咱們倆在同一所中學，也多些安慰的。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十二、風氣

十二、風氣

方成沒想到初三那名女生居然給他一封信。用鉛筆寫著，信裡說與他談話挺開心，可以減輕她的煩惱，但又說有人說她的閒話。表露出很無奈的語氣。最後竟說能否做好朋友。然後又在結尾處反覆交代方成，千萬不要給任何人看，並且叮囑給她寫信。

在這之前，方成只記得她不過來要過幾回開水的，並且向方成借書。然而方成並沒幾本書在身邊，倒是她借了不少書給方成。而那些書目，倘在以前，這些書不一定非常健康的，尤其對學生而言，即便是方成，也是不看的。在這裡卻不同了。還記得有一回也給她抄了幾首無聊的歌。那時，都認為方成的字寫得好，很多的學生以得到他的字為榮。好幾個女生纏著寫歌當中竟有她。在這之前，方成甚至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但談話是不拘的。

這讓方成突然想起了別人時常說的事來，老師們孤寂無聊的時候，往往易與學生陷入情網的了，甚至也有找學生玩玩的事發生。

在這裡，方成也並非是堅壁的保壘，青春的搔擾總是攪得人心不安，何況孤夜茫茫呢？

但周正就曾說過方成：“你很正規的，不會去玩女生的！”但女生卻寫信來了。

方成是不答應給她寫信的。晚修後，她又捏了一張細心折好的紙片給方成，說希望他能瞭解她。

第二天午飯時，她走到門前取飯盆。只是拿眼覷著方成，卻是不說話，怔怔地轉身去了。過不多久，她的同伴送來了一封信，上面只寫了“煩交“兩字。看時，照樣是粗粗的箭頭形，很難拆開。方成暗說費事。信裡先向方成道歉，問擔心什麼，又說他們之間很陌生，說方成是個難對付的人，並且毫不隱諱地說方成很孤獨，隨即又祝方成在他鄉開心，然後就說以後不想來這裡了。末了，說周圍一切很平靜，最後，依然盼方成給她回信。

方成心想：寫信並不好，我是老師，她是學生，並且我並不希望對什麼事什麼人都細細瞭解，我倒是願意周圍有些陌生感。

過了不久，她又來了，一幅與她年紀並不相符的心有所思的樣子，沒有了以前那種爽朗不拘的笑語。

一進門，她不停地倒開水喝。

“我希望陌生，我不想了解太多。”方成覺得自己應該說上一句。

“你是不是很恨我呢？”她卻很奇怪地問道。

方成笑了笑，不答，只是搖頭。心想：這學生早熟了。何處要我恨呢？這學生真是的！

雖說人處在這山溝溝裡，但方成卻一直朌著哪一天能登高一望。古人云：“登高壯觀天地間。”大自然是博大的，可以融釋心中的不快和愁結。

這日，周正一早便過來，這多少讓人不再孤獨。晚飯後，大家到外邊去走走，順道便走上了學校左側的山腰去。

那山緩緩而上，山土貧瘠，隨處可見零星的石灰岩小石塊。雜草叢生間，也有稀稀疏疏的松樹，但並不是很高大。羊腸小道邊一片片小塊的木薯地淹沒在一片雜草叢間，那木薯長得很是稀落。

他們循著小道而上，眼前便逐漸展開一片綠色的海來。方成慣愛大自然的綠，所以只一見，精神就為之一振。他覺得自己融和了綠一樣的生氣了，往後就可以不斷地茁壯成長了。

他走在大家的最前頭，邊走邊唱著歌兒，竟把憂傷的歌唱成了歡快的調兒了。可見，剛剛上課時的不愉快，這時候早就煙消雲散了。他想：這也許就是大自然陶冶情操的威力吧！

站在山脊上，向鎮上望去，卻見小鎮隱了一些在山溝裡了。古詩中“猶抱琵琶半遮面”正是這種情形吧！學校卻毫無遮擋，呈一字展開在山腰上，周圍裸露的黃土襯托著白色的牆，在一片廣闊的綠色當中，不容人忽視啊！乍一看去，卻更覺得這山腰上彷彿無端劈就了這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