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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奇怪的看了看手掌,果然發現好些淚水,這種奇怪的液體盡染溼了她的手掌。
安雲兩世為人。記憶中好像並沒有流淚的經歷。年少時獨自離家求道,求道途中因為資質拙劣屢屢碰壁,隨後便做了一名散修。作為一名散修,沒有堅強的意志和逆天的運氣。永遠也沒有出頭的機會。
這樣的環境下,安雲被鍛鍊的心如鋼鐵,從沒有把自己當成是一個女人,哪裡會有哭泣這種時候?
哭泣是軟弱的象徵,軟弱是散修的天敵。如果哭泣有用,安雲不介意成為全天下最會哭泣的人。然而哭泣沒有。所以她從來沒有過流淚的經歷。
“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嗎?”天羅好奇的問道。
安雲沉默了一會兒,輕輕的揮了揮手,手上的淚跡和臉上的淚痕被捲起的清風吹走。她笑了笑,面容皎潔神情淡淡,像是剛才滿臉的淚痕只是天羅的幻覺。
“是。很重要。”她答道。
“難怪了。”天羅理解的點點頭,嘆道:“你是在為他傷心流淚嗎?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安雲聞言卻是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不是,我是在祭奠,用我最珍貴的東西祭奠。”
天羅撓了撓頭,聲音有些怪異:“祭奠?用你最珍貴的東西?你難道是指你的眼淚?”
他可沒聽過眼淚是什麼珍貴的東西,話說他小時候可沒少哭。就算現在,小姑姑要罰他的時候,他也是嚎啕大哭。眼淚對他來說,那就是最廉價的東西,不過用來對付小姑姑倒是足夠了。
安雲竟然點了點頭:“是呀,祭奠,用我的淚水來祭奠。祭奠好朋友的別離,祭奠死去的我。”
天羅被她的話繞暈了,覺得這女人可能因為眼前的人死去傷心的腦子不清晰了。她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哪裡死了?
安雲並不打算解釋,再次笑了笑,落到地上,收了紫宵雷霆劍氣後,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廢墟中挺立如松的人影。
腳下雖慢,她卻沒有一絲停頓,走的甚是安穩,但她的腦海卻忽然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好多模糊的記憶像開啟了陳年的閘門,呼嘯的捲入她的腦海。
安雲想起前世還沒有修道時,她還只是一個平凡的少女。那時節,爺爺最愛在暗紅的夕陽下,飲著劣質的黃酒,喝的熏熏然時,會不斷的唱著一首慷慨悲昂的曲子。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安雲想起爺爺唱起的歌謠,嘴裡也輕輕的唱了出來。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天上沒有夕陽,只有烈陽,一朵遊移的流雲飄了過來,遮住了熾烈的金烏。
“白髮漁礁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
唱到這裡時,安雲忽然不唱了。連腳步都停了下來。要是這個時候有酒該多好。
她這樣想著,竟真的有一壺酒出現在她面前。
安雲側頭去看,是清風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然而那雙眼睛卻閃過一絲悲傷。
“呵。清風呀,你總是出現的這麼及時。”安雲對他說了一聲,拿過酒壺,仰頭喝了一口。
喝的太猛,她咳嗽了兩聲。再次仰頭大喝了一口,這才說道:“辣穿喉,你怎麼知道我想要和這酒?”
辣穿喉是酒,臨海州常見的劣質酒,唯一的優點就是勁頭夠大,酒烈如火。一口下去,似乎能把人的喉嚨辣穿。
清風依舊沉默,安雲搖搖頭,怎麼忘了這是一個悶葫蘆。
她正要舉步,卻不想清風竟回道:“這是師尊最愛喝的酒。他也只喝辣穿喉。”
安雲眼睛一熱,是呀,結義時四人喝的就是辣穿喉,以至於四人都只喝這種劣質酒。
“好酒!”安雲嬌喝道:“我與你師尊共飲此酒。”
她說完大踏步向人影走去,高亢深沉的曲子再次唱起。
“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一首俗世流傳的《臨江仙》唱完,安雲恰好走到人影面前,酒壺裡微黃的辣穿喉傾瀉到地上,濺起點點泥斑。
直到酒壺中最後一滴酒液倒出。那道模糊的人影顫了顫,很快隨風消失,只剩下一把造型奇古的長劍。
“小別,走好。”安雲望著天空。心裡默默的道。
清風走上前來,從地上拔出了別離劍,又跑到廢墟深處,過了一會兒才走了出來。他手上的別離劍已經入鞘,剛才他是去找別離劍的劍鞘。
“走吧。”安雲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