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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息時間。曉禪宗秘法施展的金鐘罩便銅鏽斑斑。金鐘罩乃是由元朗靈力構築,生鏽便意味著元朗的靈力被侵入腐蝕。果然,爬滿銅鏽的金鐘罩瞬間轟然碎裂。
元朗臉上神情驚駭欲絕,雙手掐佛門獅子印,張大嘴,正要發出獅子吼。然後他便保持著這個姿勢,如一尊石像一般動也不動。
三息時間剛過。
“哎,好厲害的寂滅,好厲害的遠古法陣。”乾元子搖搖頭,微嘆出聲。
寧向直臉色有些蒼白,元朗的修為並不在他之下,居然在山谷中只能活三息時間,如果是他進入的話,又能撐多久?
一切未知的才是可怕的,寂滅是什麼他沒聽過,不過他已經兩次從乾元子口中聽到法陣這兩個字,法陣他卻是知道的。修道界會佈置法陣的人極少,他面前就有一位法陣的大師級人物,三千年前一人佈下十三座太乙元水法陣便擋住了靈犀一族的傳奇人物。
寧向直皺著眉:“師伯,你的意思難道是說,這座山谷就是一座法陣?”他頓了頓又問道:“這是遠古巫族的藏身之地,為什麼會出現法陣?莫非要就有人捷足先登,甚至還在山谷中佈下絕世兇殺的法陣?”
乾元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我們不就是追著你說的小丫頭進來的嗎?既然那小丫頭都能熟門熟路的進來,那豈不表示這裡早就被人發現了?你連這一點都想不到,豈不是十分愚蠢?真想不明白你是如何拜在你師尊清河真人門下的。”
寧向直心頭大怒,連忙低下頭掩飾眼中那一絲火光,心頭卻是憤憤然。他不過是太過驚訝,於是隨口問了一句,竟然就被乾元子說成其蠢如豬,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他依然只能忍,無他,對方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他。除了忍,他還能如何?
寧向直在心裡將乾元子罵了個狗血淋頭。臉上卻是露出謙卑的笑意:“師伯說的是,我的資質在上湯宮實在算不得優秀,當初師尊也是看在我勤奮刻苦的份兒才將我收入門牆。不過師伯,那丫頭不過築基期修為。據我所知這丫頭對陣法倒是有些造詣。陣法和法陣向來不可同時修習,那丫頭修習陣法,自然便不會鑽研法陣,這是否表明,在山谷中佈下絕殺法陣的另有其人?”
“未必。”乾元子看著谷口處一動不動的元朗屍身。看的十分認真,像是要從中看出什麼來。
寧向直皺眉:“師伯,你的意思難道是指,絕殺法陣也許是那丫頭佈置的?”
乾元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幽幽的嘆了口氣,悵然道:“你師尊清河真人是一個極度聰明悟性奇高的人,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收你為徒?莫非你其實是他的私生子,所以他竟然甘願冒著被你毀掉一世英明的風險,也要收你為真傳弟子?”
此言一出。寧向直驚怒無言。謝峰神色尷尬,想要發笑,想到老友已死,自己很可能下一刻也會被逼著送死,心情沮喪,又如何笑的出來?
寧向直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知道乾元子這個人脾氣古怪,說話顛三倒四,卻沒想到如此古怪。這麼多年來,青冥修真界僅剩不多的老一輩元嬰修士紛紛閉死關後。寧向直添為青冥執法堂首座之位。他走到哪裡都被恭敬對待,何曾受過這般無緣無故的奚落和言語羞辱?
就連西門春秋,這次見了他也是客氣至極,以平輩相交。雖說是因為西門春秋有求於他。但他的身份地位的確當得起。
“師伯,我敬你是長輩,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於我。師伯身為長輩,羞辱我也就罷了,我受著便是,為何要辱及我師尊清河真人?”
今日連番被乾元子言語羞辱。他心頭也不由起了火氣。明知道對方性格怪異,言語無忌,寧向直卻仗著這些年的威風,認為乾元子不敢真對他做什麼。畢竟他的師尊清河真人還活著,寧向直不相信乾元子敢於直接得罪他師尊清河真人。
“嗯?”
乾元子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似乎對於寧向直敢於向他質問有些詫異,隨即又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哦,你在生氣?是怪我辱及清河嗎?其實你大可不必生氣,我每次見到清河都會打他一頓,他都習慣了。如果知道我只是罵他一句的話,他沒準兒還覺得撿了便宜呢。”
“師伯,你……”寧向直怒道,剛說了三個字,卻被乾元子不耐煩的打斷。
“好了,我想在研究研究遠古巫族的法陣,你去吧。”乾元子神色頗不耐煩,隨意揮手,彷彿扇走面前“嗡嗡嗡”的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