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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雲有些心不在焉,想著先前靜虛大師說的話,心中也很是感慨。
曉禪宗並不擅長陣法,靜虛大師也不是陣法大師,他先前關於陣法的論述,都是前世安雲與他禪室論道時所說的陣法之道。
這些道理雖然簡單淺顯,卻是安雲一生對陣法研究的精髓。說著容易,做起來極難,能夠真的明悟,便是難上加難。
清虛道長靜靜的聽著大殿內所有修士你一眼我一語的噪雜話語,或威逼利誘,或可憐哀求,目的只是為了讓清虛道長放開陣法結界,好讓他們離開摘星殿,脫離危險的境地。
“哈哈哈哈。”
聽了好一會兒,清虛道長忽然大笑起來,他笑著笑著,臉上竟然滑落兩行清淚。
青陽真人也陰測測的笑了起來,笑聲陰森滲人。
青驊真人神色黯然的無聲嘆息,放下了舉起的玉手,頹然的坐了下去。他一把撈過青玉案上的酒壺,也不用杯子,直接就往嘴裡倒。
酒入愁腸,此時的青驊真人,哪裡像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修道大能,更像是一個頹廢到極致的失意之人。
“師兄,你輸了。”青陽真人笑著笑著,忽然轉頭朝青驊真人說道,聲音嘶啞陰寒,讓人聽了不寒而慄。
清虛道長流著淚笑著,也朝青驊真人嘆道:“師伯,你輸了。”
青驊真人一口吸乾了酒壺中的靈酒,重重的將酒壺放下來,閉目道:“我輸了。”
大殿內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三人身上,搞不明白他們這是在鬧哪出?
只有靜虛大師沉吟了片刻,忽然睜大了清澈睿智的雙眼,駭然的看向青驊真人,大聲道:“青驊道友,請三思而行。”
青驊真人面無表情的看向靜虛大師,淡淡道:“若不是我一再三思,大師認為,這殿中活著的還有多少人?”
秦漢如一座鐵塔一般上前兩步,朝青驊真人說道:“青驊真人,不知你這話是何意思?”
青驊真人卻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當他是空氣一般直接無視。他古拙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神情,淡漠的如千古未化的寒冰。
他微微偏首,卻見到一直安坐在旁的西門春秋。剛才大殿之中鬧得那麼兇,形勢無比兇險,西門春秋卻一直在獨坐獨飲,不理身周之事。
見到青驊真人看來過來,西門春秋朝他舉了舉杯,眼神深邃複雜,一言未發,便舉杯飲盡。
青驊真人寒古未化的長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微笑,從身邊的女弟子手裡接過酒杯,也朝西門春秋遙遙一敬,仰頭一口飲盡。
“哈哈哈。”他暢快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西門春秋也大笑起來。
大殿中所有人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兩個堪稱不共戴天的對頭,不明白兩人明明互相厭憎到了極點,為何還能一起飲酒,一起放聲大笑。
南離長老身周的劍氣不知何時散了,看了看青驊真人,又看了看西門春秋,搖搖頭不語。
靜虛大師一臉慈悲,低聲念著佛號。
龍陽猰貐低著頭,默然的想著心事,看不到他有什麼神情。
兩人笑了良久,西門春秋忽然止住了笑聲,朝青驊真人正色道:“青驊,你輸了。”
又是這一句,同樣的一句話,清虛道長含淚而說,語氣悲涼。青陽真人說的陰森恐怖,怨念沖天。
而西門春秋也說了,卻霸氣四溢,語氣肯定的不可撼動。
青驊真人沒有理會清虛道長,也沒有理會青陽真人,但他卻理會了西門春秋。
他看著西門春秋的眼睛,微微點頭,笑道:“是的,我輸了。”
他承認他輸了,輸的一塌糊塗。然既然輸了,他認得也瀟灑無比。
“你們究竟在鬧哪一齣?”南離長老臉色陰晴不定,疑惑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
“如此明顯,南離長老還看不出來嗎?”西門春秋笑道:“玄天宗藉著青驊真人大壽之際,做下了今天這個局,把所有的人都引入了局中。”
南離長老臉色不悅的拂袖道:“這個何須你說,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西門春秋笑道:“那南離長老是否有看出來,玄天宗上層的意見並不統一?小清虛想要求個公道,青陽道友想要討個交代。只有青驊真人,並沒有這樣的打算,他只是想要求個平靜。但他卻被自己的師弟師侄以情誼裹挾,不得不為兩人今天佈下的局撐腰。”
他看了看青驊真人,又看了看青陽真人和清虛道長,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