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水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發認定史逸如便是段珪璋,因為摸不清他的深淺,心裡反而有些發慌,當下又顯露了一手“金剛手”
的功夫,輕輕一抹,將書桌上這“田承嗣”三字抹去,強笑說道:“原來段先生早已知道小可賤名,咱們現在的身份雖有不同,但卻都是在江湖上混過來的,紅花綠葉,同出一源,田某決不能得罪段先生,請段先生也不要令我為難,給我一點面子,和我一道走吧!”
史逸如仍然佯作不知,淡淡說道:“田將軍,這可奇了,你我素不相識。你可要我跟你去那兒啊?再說,我也沒有見過三更半夜來訪客的!”
田承嗣霍地起立,神色緊張。沉聲說道:“段先生,你也算得是個成名人物,田某已按武林規矩,以禮相邀,難道你當真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麼?走與不走,一言可決!何必婆婆媽媽的推三阻四,佯作不知?這豈是英雄本色?”
史逸如笑道:“我本來就不是英雄,而且我確實是還未知道將軍的來意啊,就是請客也總得有個請客的因由吧?”
田承嗣“哼”了一聲,道:“這因由麼?請你問咱們的節度使安大帥去!”
史逸如道;”哦,原來請客的竟是‘安祿山’麼?”
田承嗣道:”是呀,安大帥吩咐,無論如何,都要請你先生駕到。所以你不去也得去!”頓了一頓,又轉過稍為溫和的口吻說道:“段先生,你是明白人,不必細表。田某乃奉上命差遺,不得不然,請你不要再難為在下了。”原來這田承嗣對“段珪璋’也有幾分怯意,要不然他早就動手了。
史逸如在儘量拖延時候,這時間他已轉過無數反反覆覆的念頭。要是去了吧,結果如何,殊難預料。而且他半生討厭權貴,像安祿山這種殘民以逞,割據一方的土皇帝尤其是他憎恨的人。若在平時,他是寧死也不會去見安祿山的。但現在卻涉及段珪璋,要是不去吧,他就得說明自己的身份,讓這個田承嗣明白,這是一場誤會,他並不是段珪璋可是,這樣一來,段珪璋卻就難以脫身了。
田承嗣迫到了最後關頭,史逸如把心一橫,暗自想道:我去還不打緊,安祿山的手下捉錯了人,他縱然蠻不講理,也未必便敢把我殺掉、段大哥去,最少也免不了一場凌辱他是一個死不辱的響噹噹的漢子,我說出真相,那即是害了他一條性命?”
史逸如心意已決,立即打了一個哈哈,仰天笑道;‘安節度使居然知道有我這個人,還派了一位大將軍來訪,當真是令我受寵若驚了!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說不定我還可以混個官兒做做,哈哈,既蒙寵召,焉有不往!”
田承嗣的心情本就像繃緊了的弓弦,隨時準備動手。聽他這麼一說,登時鬆了下來,笑道:“段先生果然是明白人,聽安大帥說你和他本來是老朋友,只要你肯說幾句好話,你想做什麼大官,都是易如反掌!段先生,我早已準備好了馬,就請動身吧!”
史逸如卻好整以暇的一笑說道:“這麼急?我總不能說動身就動身呀!”
田承嗣面色一沉,哈聲說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安大帥吩咐,要我在天亮之前,將尊駕‘請’到長安要是再拖延時候,我可以等你,安大帥卻不能閒著在那裡等你!”
史逸如道:“我總得和家人道別一聲吧?”
田承嗣笑道:“要不是我早已知道你的身份,我真要把你當作一個酸秀才了。大丈夫做事,豈有這樣沾沾滯滯的?你去和家人道別,一時之間,那裡說得請楚?萬一你的婆娘哭哭啼啼,鬧到天明,只怕還未能動身!
歇了一歇,又道“我看在你是武林同道的份上,絲毫沒有驚擾你的家人,你又何必在這半夜三更將他們吵醒?”心裡想道“這段珪璋枉有那麼大的聲名,卻怎的簡直不懂江湖規矩,也不象個江湖人物!”
其實史逸如也並不想去和妻子訣別,令妻子傷心,他這樣說。乃是另有打算。而田承嗣的不肯答允,也早已在他意料之中。
他聽得田承嗣井沒有擾及他的親人,先放下了一重心事,當下說道:“話更如此、但我此去,不知何時歸來,總得留個字兒,免得他們疑神疑鬼,平白擔憂。”
田承嗣甚不耐煩。但也只得說道:“好,你就留個字兒吧。不必涉及安節度使,胡亂找個籍D,只要讓你家人知道你是平安就行了。將來你衣錦榮歸,再令他們大大驚喜一番。”
史逸如笑道:“我懂得,當然不會涉及安祿山。”提起筆來,立即寫了一封短札,只說出外謀事,叫妻子若遇困難,可找親友幫忙。田承嗣在旁看他寫信,不作一聲。
史逸如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