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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段珪璋夫婦已向空空兒立下誓言,從今之後,不再管王、竇二家之事,所以竇線娘要丈夫收摩勒為徒,實是指望由鐵摩勒代她報仇。段珪璋本意不願再捲入漩渦,但一來為了不想妻子終生難過;二來他也是的確喜歡鐵摩勒這天生的習武資質,因此躊躇再三,終於想出了兩全之計。
段珪璋扶起了鐵摩勒,卻對南霽雲道:“南兄弟,我想請你將摩勒攜到襄陽,拜見令師,並請你代為進言,求令師破例將他收為門下。”南霽雲道:“鐵寨主生前與家師交情相厚,家師也曾屢次叫我打聽摩勒的下落,這事十九可以如願。”
段珪璋道:“摩勒,你我相處多時,如今分手在即,我雖然不能收你為徒,卻有一件小小的禮物贈送給你,也算是我夫妻的一點心意。”說罷,將一本劍譜拿了出來,交給鐵摩勒道:“這是我家傳的劍譜,並附有我這二十年來學劍的心得,你拿去吧。其中重要的劍訣,我都曾經給你講解過了,你仔細琢磨,以你的資質,學起來不會很費力的。”
鐵摩勒驚道:“姑丈,這、這怎可以?我,我怎能要你的家傳劍譜?”段珪璋道:“這本劍譜我已熟背如流,我的兒子又還小,你先拿去,要是我的兒子能脫災難,將來長大成人,你再交回給他也還不遲。”竇線娘也道:“傻孩子,在這個節骨眼上,你還拘泥什麼名義?姑丈不肯收你為徒,是為了有更好的安排,怕亂了武林班輩。你若能夠好好的用這本劍譜,不辜負你姑丈給你的這番心意,我將來還要深深的多謝你呢。”鐵摩勒雙眼潤溼,接過劍譜,重新叩了三個響頭,算是行了“半師”之禮,鄭重說道:“姑姑放心,摩勒決不能辜負姑丈、姑姑的心意!”竇線娘悲慘陰沉的臉色,這時才開始有了一絲笑意。心想:“他若得了磨鏡老人的內功真傳,再學全了劍譜上的六十四手龍形劍法,縱然未必勝得了空空兒,也可與之一拼了。”
段珪璋道:“南賢弟,摩勒今後託你照顧了。今番承你拔刀相助,長途護送,厚義深情,感激不盡。後會難期,唯望各自珍重。”四人揮淚而別。南霽雲與鐵摩勒一道,前往睢陽。段珪璋夫婦則北走涼州,上玉樹山討回孩子。
暫且擱下段珪璋夫婦不表。只說南、鐵二人,為了提防王家父子臨時變卦,再發追兵,匆匆忙忙的一口氣又趕了十多里路,天色將晚,腹中飢渴,恰好路旁有間茶店,南霽雲道:“咱們且進去暫歇一會,吃點東西再趕路。”
這類茶店多兼賣一些酒菜,有兩個大漢正在裡面喝酒,店門口繫著他們的兩匹坐騎,鐵摩勒低聲說道:“這兩匹黃驃馬倒是不俗!”
那兩個大漢聽得他說話的聲音,抬頭一看,登時雙方都是一愕,坐在上首的那個大漢,更是“啊呀”一聲的叫了出來。
原來這兩個大議都是安祿山手下的軍官,不知何故,卻換了尋常百姓的衣服。南霽雲認得那個叫喊的漢子,正是安綠山帳下四大高手之一的張忠志,另一個雖然不知名字,也是那晚在安祿山府中交過手的人。
那一晚南霽雲闖進安府去救段珪璋,一口寶刀,殺傷了十幾名武士,這兩個人都是給他殺得喪了膽的,陌路相逢,大吃一驚,張忠志急忙起立說道:“南大俠,是你來了?你老人家好?”南霧雲道:“沒死沒傷,怎麼不好?你兩人也好啊?”張忠志那個同伴,那晚給南霽雲斫了一刀,傷口剛合,尚未痊癒,聞言甚是尷尬,卻也只得拱手說道:“多承關注,彼此都好。”張忠志道:“那晚我二人是奉命而為,還望南大俠恕罪。”南霽雲擺擺手道:“沒什麼,你們坐下來喝酒吧。”鐵摩勒卻瞪了他們一眼道:“喂,你們換了這身衣裳,敢情又是要偷偷摸摸的去幹什麼壞事?”
張忠志面色一變,連忙說道:“小哥兒取笑了。我二人是奉命去查辦一件案子,故此喬裝打扮。哎呀,時候不早,我們可得趕路了,夫陪,失陪,恕罪,恕罪!”鐵摩勒道:“喂,什麼案子?”張忠志道:“沒、沒什麼,是鄉下人兩村械鬥的小案子。”說話之間,已經跨上了黃驃馬,南霽雲道:“摩勒,不必多管閒事了,由他們去吧!”這兩人如奉大赦,急忙快馬加鞭,絕塵而去。
鐵摩勒“哼”了一聲,道:“這兩人鬼鬼祟祟,支支吾吾,定然沒有好事情。試想若然只是兩村械鬥,何勞安府的大武士出頭彈壓?”南霽雲道:“你說得不錯,這裡面當然有鬼。可是咱們哪能有這些閒工夫去管他們?”
茶店主人是個年約五十左右的瘦長漢子,他聽得那兩個軍官稱呼南霽雲做“南大俠”,似乎頗為留意,卻也並不怎麼驚詫,當下過來伺候,南霽雲要了三斤汾酒,兩斤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