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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貞聽的大笑,抄起個果子扔過去:“促狹鬼!越說越沒譜兒了!”“沒譜兒?不知哪個笑成一朵花兒了!”“可不是我挑的女婿,是你娘挑的,我還是把你送回去伴著媽媽吧。”“哎呀,害羞了!”“去去,別在我跟前鬧,看看晚飯得了沒有?再問問四爺是跟我吃飯還是跟先生吃飯。”雙福笑著跑了。一時擺了晚飯,孟豫章夫妻對坐,見林貞吃的香甜道:“我常聽人說婦人懷胎食慾不佳,你倒沒有。”孕吐乃激素變化引起,林貞還沒到日子,故笑道:“下個月方開始,所幸快到地頭了。”“也不知廣州的物事飲食慣不慣。”林貞暗道:不知你慣不慣,姐是很慣!終於回家了,淚流滿面!她乃土生廣州人,在東北熬了那麼多年,若不是穿成了土豪,那麼冷的地頭,早投胎了哇!不知她愛吃的點心,現在有沒有?廣式點心多半起源於清晚期,現在才到哪兒呢?偏她不會做!果然穿越的話,廚師才是最好的技能麼?說到家鄉,儘管是幾百年前的家鄉,林貞的喜悅之情尤為明顯。孟豫章笑問:“一路上你都心情好,我還憂心你不捨得京城哩。”“就是掛念媽媽,餘者都好。我不愛在京城裡圈著,能隨著你看看大好山水,才是人生幸事。我巴不得你放到偏遠點的地方,好讓我跑跑馬。在廣州我是不想了。”“無妨,待你生了,你穿我的衣裳,我帶你溜出城外跑去。”說著,孟豫章想了想道,“我們可以在城外弄個莊子,有空便去住著。裡外都是自己人,也不怕人瞧見。”林貞拍掌笑道:“這個好!只是你休叫人認出來,不然人家可要當你養小倌兒了。”孟豫章毫不在意:“些許風流傳言不足畏懼,只要你信我便是。”“我不信你信哪個?”林貞正色道,“我們是夫妻,你說甚我都信。”“嗯,我不會騙你的。”“騙我也無妨,只不過騙過一回,日後再不信你的。”孟豫章笑道:“悍婦啊悍婦,還是忒會裝的!”林貞撲哧一笑:“早有人說我悍婦了,拘著你不許納妾哩。”“胡說!我外家、師父家都不曾納妾。我與你說,正經書香之家,若非為了子嗣,少有納妾的。也就咱們這樣的人家,還未成親先指兩個丫頭,生怕自家孩子身子骨太好了。說起這個,日後我也要定個家規,再不許子弟胡來。”“嗯?”“一個人精神總是有限的,耽於女色有甚出息?不若好好讀書,便是中不得舉人進士,做個秀才也是好的。我總盼著到老時,子孫叫人讚一句書香門也當了官,想來夫家也不敢放肆。往日看小說,動輒權傾天下。真到此時方知一個縣令的實力——律法裡規定的特權階層!只是靠人不如靠己,以後她的孩子還是要好好教養才行!孟豫章放下碗,嘆息一聲:“有些話只好我們夫妻兩個說私房——若非孟家變故,我這書香門道:“一同落馬的如今生活都無著落,那樣的變故,也不知上進。原先老太太她們教導的方式就錯了。總想著祖宗留下那多家產,好不好還有一大片祭田祖業,何苦去吃讀書的苦。現在吃虧了。”“自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祖宗也是吃了常人吃不得的苦,再加上老天庇佑,原也比常人要好許多,卻不珍惜。日後我們教養子女,可不能這樣。”“自然!”孟豫章笑道,“賢愚皆澤三代,有你在,我孟家興也!貞娘,你說我運道好不好?”林貞也笑了:“你好,我也好。好到往後叫人寫傳奇話本子,專與大戶人家喜聽故事的老太太們說道。唔……我還得做點兒善事,才能把話本寫齊活了!”孟豫章學著林貞平素的模樣,伸手撫著她的小腹。想著他們兩個白髮蒼蒼子孫滿堂,不由笑了。易得無價寶,難得有心人,不單女子愛說愛聽,他也喜歡呀!再沒什麼比一家人齊心協力來的美妙了!偶或想起承平公府內的算計恍如隔世。這樣安安生生的,才是一家人,才是比旁人更親近的存在。貞娘,此生與你相遇,真好……☆、本朝縣令上任多為夏秋之際出發,到了地頭恰是秋收完畢,以免新官上任交接之時誤了稅收大事。林貞一行人從京杭大運河換海運,雖路途遙遠,倒也便捷,又恰好避開了酷暑,留待明年慢慢適應,挺好。常言道三生不幸附郭省城,指的是離上司太近扭手扭腳。譬如後世的省會城市,便是民間八卦也多提起省委,市委竟像被忘了似的,好久才能想起一回。番禺縣雖非知府眼皮底下,卻也相去不遠,在後世不過是廣州市一個區,做知縣的確不夠威風。然而深究起來此言並不切實。孟豫章鄉試、會試、殿試成績皆不算上佳,館選是指望不上了,好歹撈個二甲進士,仗著青年才俊探花弟子的名號才得以外放廣州。不然休想這等繁花似錦的地頭!在此時廣州遠不如江浙,卻好過雲貴之地太多。是以不管是孟豫章還是林貞,皆是滿心歡喜。孟豫章更想多一層——官場上若沒有好爹,非得有個好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