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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耀輝還道:“豫章,還不過來見過魏御史!”孟豫章彷彿一個晴天霹靂打在額上,這樣的人也配做御史!?魏御史反應極快,先問道:“是他的岳父說要女孩兒學君子六藝?”孔耀輝略尷尬的點頭。魏御史再次大笑:“好!好!這方是名士風流!恨不能立等相交,便把他女婿借我一日細說一二何如?” ☆、 師徒孔耀輝內心憐惜外孫不得個好父親,前途渺茫。不想竟入了魏文明的眼!喜不自勝,如何捨得拒絕?魏文明年少有為,乃與他同科做的探花。當年打馬遊街,說不盡的清俊風雅、風流不羈,哪個不讚個好字?平日裡想交且不能哩!孔耀輝巴不得,若不是讀書人的矜持,怕要喊出“阿彌陀佛”之語。孟豫章便叫魏文明硬生生的拖出了外祖家,尋得一個清靜的茶肆坐下。年初二,女婿拜見老丈人的日子。若不是十分混賬,便是夫妻不甚和睦,還有個家教管著哩,總不好叫人說家風不好。是以茶肆冷冷清清無人來往,難為掌櫃竟開了門。正因如此,孟豫章也暗自稱奇,莫非御史便不用擺岳父不成?魏文明見孟豫章冷著張臉,笑道:“小娃娃還生氣了!”孟豫章實對這位毫無好感,看春|宮、不去拜見老人,斷定他乃無禮之人,一甩袖子道:“狂生!”“嘖嘖!小小年紀,做老氣橫秋樣。豈不知畫虎不成反類犬?邯鄲學步,徒增笑耳!”孟豫章冷笑:“你放心,我不是那等犯口舌之人。那日的事若與他人說一個字,管叫天打雷劈!”魏文明聽他誓言,倒是一愣,隨即笑道:“無事,便是說了,誰肯信來?我若說你誹謗,倒是十個有九個要信!”孟豫章叫他一噎,卻不願服輸,又道:“年初二的滿街閒逛,不是規矩人家的行事吧?”魏文明扶桌大笑:“小郎啊小郎,你好不好,怎底尋御史吵架來?你家裡沒教你避著我們一些麼?我敢在街上走,必定敢被人問。我岳父母都在老家,如何拜來?”“……”魏文明用手指無序的敲著桌子道:“尊夫人真個會騎射?”孟豫章低頭不語,哪個願意自家女眷叫旁的那人說來唸去?不想魏文明素來豪放,絲毫不覺失禮,繼續問道:“你怎地與小姐兒一樣害羞哩?”“聖賢書竟教你閒話旁人女眷?”“聖賢書還誇嫘祖哩!”魏文明道,“做得好還不讓人誇?不然朝廷修那牌坊作甚?”孟豫章又叫堵住,果真不能同御史鬥嘴。便單刀直入的道:“那你尋我有何事?”魏文明一挑眉道:“也是有教養家的哥兒,對前輩就這等模樣?我是你外祖的同科,叫你一聲孫兒且不算佔便宜哩!”“……”孟豫章只覺得魏文明無賴,誰知他是無聊!固然岳父母都不在京城,無須探望,然而同僚同科人人要走親戚,他便落了單。偏又福薄,親長早早去了,膝下也空虛寂寥。萬家團聚的新年,只好跟妻子兩兩相望,才被妻子怒罵出來,還不只能四處閒逛?此時料的家中母大蟲還未消氣,回去是作死。還不如拖著個小娃娃逗上一逗解悶。因孟豫章不似腐儒,一言片語中竟有對女子騎射的推崇,實在難得,更不捨得放走了。且知他有點小正經,與老友竇揚波竟有三分相似之處。遂先唱悲情,道:“哥兒莫怪,我膝下荒涼,見到整齊的哥兒就想說說話。方才與你玩笑哩!”果然孟豫章面帶同情,這把年紀,還未有子女,怪道脾氣不同常人。魏文明見小傢伙還挺心軟的,便不忍再捉弄,正經問道:“你讀甚書?”“胡亂讀些,也有《論語》《孟子》,也有《老子》《莊子》。”說起讀書的話題,孟豫章略帶苦笑的道,“學藝不精,見笑了。”“有心便是好事。”說著魏文明又問,“你家是勳貴?”孟豫章點頭:“承平公家,小生喚作孟豫章。”魏文明聽他報了家門,心底倒也有三分欽佩!那樣的人家,竟養出如此彬彬有禮的性子,雖不知學問如何,也有心好學。難得!太難得了!又問:“平日作何消遣?”“不過寫字、作畫、彈琴。”魏文明一挑眉:“你會畫畫兒?我瞧瞧。”“不曾帶著。”魏文明實在閒的發慌,竟拉著孟豫章道:“走走,去我家畫兩筆!”孟豫章被拉到魏家,才來得及與魏娘子打聲招呼,便被摁在書房作畫。若說作畫,孟豫章著實有些天資。從未有先生正經教過,憑著臨著些好畫,竟也悟出點門道。又因近來常與林貞通訊,時常附些畫作,二人也常討論,一副梅花寫意居然有些意思。魏文明點頭笑道:“有些靈氣!”孟豫章內心歡喜,只不好表現出來,倒羞的紅了臉兒。正說著,魏娘子端著糕點走進來,看到粉雕玉琢的孟豫章,喜的滿面堆笑,一疊聲問:“哥兒誰家的?哥兒多大了?哥兒可愛吃玫瑰餅兒?到我們家別客氣,只管吃了晚飯再走。天黑了叫他送你回去便是!”孟豫章笑著一一答了。原本文官與勳貴有些不對付,魏娘子卻叫子嗣愁的白頭,見到一個白淨的哥兒,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