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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娘,哭夠了便罷。哭壞了自己,你爹不心疼麼?”林貞拿臉蹭了蹭棺材道:“我今日才得安生哭一場,你先出去。”孟豫章怔了一下,才道:“我會好好待你。”“這裡陰氣很重,你先回吧。”“我陪著你。”“我想跟爹爹說說話。”“我陪著你。”林貞怒道:“出去!”孟豫章不為所動:“我陪著你。”林貞哭起來,用力的推著孟豫章:“出去,出去,出去!”孟豫章一把將林貞抱在懷裡輕輕的拍著:“我陪著你,日後……別怕……”從林俊亡故至今,一直一直都是林貞一個人繃著。無人安慰,無人依靠。霎時間撞入一個溫暖的懷裡,被緊緊抱著,安心,瀰漫開來。孟豫章的手,一下一下的直擊她的心頭。林貞想起了林俊那年溫暖寬闊的背,想起了林俊無數次樓她入懷的溺愛。即使孟豫章一樣抱著,可林貞知道,再也沒有一個人,會像她爹那樣愛她了,再也沒有了……沒有什麼可以挽回已發生的死亡,哭泣,無非是活人的宣洩……而已。林貞哭至沉睡,孟豫章揹著她回房。一搖一晃間,林貞恍惚中以為是林俊揹著她,甜甜的笑著,睡的更沉了。林貞再次醒來已是正午。雙福端了水過來替她洗漱,柔聲道:“姐姐大半夜的溜出去,涼著了怎麼好?家裡雖都是自己人,那宣寧侯世子也未必同我們一條心,叫他看見更不好了。若是想去看爹,帶上兩個人去便是。”林貞低頭不語。雙福嘆道:“姐姐,行百里者半九十,聽我一句勸吧。姐夫來了,事還未完。你若病了,家上下人等又靠哪個?”林貞道:“昨晚,他送我回來的?”“嗯,送到門口,悄悄叫了門。我們都是女眷,怕猛然接過,倒摔著你。又不好驚動婆子們,只好叫姐夫送你進來了。”“無事,早晚要嫁他。”雙福道:“今日外頭,商議姐姐的事兒呢。”“嗯?”雙福道:“親家老爺的意思是,接你去孟府守孝。”林貞愣了下:“媽媽呢?”“娘怕是要應,姐姐,你……”“商議完了?”“還在議。魏師父說娘和姐姐住他家也使得,親家老爺便同他吵,也不知吵出甚來。”林貞搖頭道:“魏師父不佔理。”“可是你這麼小,離了娘跟前,到婆家去也不好。”“不去承平公家,又去何處?咱家還有那麼多錢,帶上京,怕不止十里紅妝。不管在京城還是廣寧,我們娘兩個都守不住。反倒叫賊惦記著。到時丟了東西是小,叫內外勾結,鬧出點事來,我們娘兩個也活不成了。”一語說的雙福等人慼慼然。正說話,三多跑進來道:“姐姐,姐夫請見一面。”林貞皺眉道:“他來作甚?”三多搖頭。林貞想了一想,道:“讓他等一會兒,我換衣裳。”不多時,孟豫章面帶急色的跟著三多進來了。林貞站起來福了一禮,道:“見過哥哥。”孟豫章看了看左右,欲言又止。林貞道:“他們幾個都是自幼跟的我,你有話不妨直說。”孟豫章深吸一口氣,未語面先紅,若不是時機不對,丫頭好懸要笑出聲來,他才咬牙道:“姐姐還請把值錢的物事壓在衣裳棉絮下頭,別叫人知道。”林貞一驚:“何出此言?”孟豫章滿臉羞的通紅:“孟家,孟家,貪圖你的錢財才非要結親。如今岳父不在,我……我……”林貞聽到此言,反倒笑了:“多謝。”孟豫章低頭道:“我做不得主,對不住。”林貞道:“水至清則無魚,想把錢財都守著,必是守不住的。有些浮財,散了便散了。人生在世,身不由己的時候多,肆意妄為的時候少。你肯來先提醒我一句,我便記你的恩德。”孟豫章苦笑:“這有甚恩德可言。”林貞又問:“你家是甚麼章程?”孟豫章道:“我父親的意思是,接你到我家住著,跟姐妹們伴在一起,待你及笄再完婚。宣寧侯世子亦有接你們去之意。只是……姐姐,休怪我亂嚼舌根,宣寧侯府也未必是好意。我師父倒是好意,卻名不正言不順。還看姐姐自己做主。”林貞道:“我去你家。”就憑孟豫章肯來通風報信,至少比宣寧侯府靠的住。何況孟豫章是她的未婚夫,夫妻一體,總歸是自己人。孟豫章道:“人倒不緊要,你的錢財如何?”林貞道:“你可有自己的院子?”孟豫章搖頭:“我還同老太太住。”林貞道:“那便更好,我家的東西,無非是兩份。一份與我做嫁妝,一份與我媽媽養老。嫁妝抬到你家去,封起來交予你看管,就在老太太院子裡的庫房裡。寫明瞭單子,一式幾份的收著。旁人也挑不出錯兒來。”孟豫章頭痛道:“如今封著,以後也……”“日後之事,日後再說吧。”孟豫章不好說父親不是,見林貞又不懂,並不防著他家,急的不知怎麼好。心裡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她這一注錢財,竟是放哪兒都不安全。又無孃家,錢財再丟了,這日子怎麼過?他家亂成一鍋粥,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孤女落在後院,豈不叫人欺負死!忽然靈光一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