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碧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林貞繃不住撲哧一笑:“你還有這樣的覺悟!”“你也太小瞧我了。便是我不讀書也要看戲。‘吃醋’的典故如何來的?”孟豫章收起笑臉,“何況再不能找像你一樣明事理的人了。”“誰讓聖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又不教她們明事理,只管教三從四德。無教化便通透之人,世間總是少的。”“那還不是怕教出一個易安居士來,心裡不爽快就休夫!叫男人的臉往哪裡擱!”林貞斜斜的看了孟豫章一眼:“你不怕臉無處擱?”“我又不貪你錢財,又不沉溺美色。這等好男人你何處尋去!可捨得休我?”林貞一呆,孟豫章個木頭,剛才居然調、調、調情了!?一定是我開啟的方式不對!!!孟豫章才不是木頭,他雖道德水平是承平公府的頭一份,不愛佔人便宜也有些個讀書人的天真。然而夫妻小意何曾缺了?以往是未婚,前一陣是不大熟悉,略有些扭手扭腳。如今過的順遂,怎會一呆到底?十幾歲的少年郎,青春慕艾。林貞既美貌,又彼此心意相通,話趕話至此,說一句半句私房話最正常不過。也只有林貞一直當他是孩子,才覺得驚訝。孟豫章見林貞呆住,還在那裡暗笑:平素看著穩重,這會兒可露餡了!呆呆的模樣兒真有趣兒!林貞惱羞成怒:“你笑甚?”“無甚,無甚!”孟豫章忽又想起一件事來,“關於晴光……”“嗯?”“不瞞你說,我家有些個不好的風氣。爺們沒成親,屋裡倒先有人。我當時裝傻糊弄過去了。如今已是成親,再裝可就不像了。你在府裡冷眼瞧瞧,誰家的小廝兒好的,趁早許了人,好絕了念想。服侍了我一場,十幾年的情分,大家都落個好,豈不兩全?”說著不好意思的道,“只恐你背個名聲了。”“好說,好說!”林貞心情不錯,丈夫上道最好了。罵名算甚?太夫人還能以妾休妻不成?便是嫌她善妒,也不能說的太明白。無非是旁敲側擊,她純當聽不懂便是。想到此處,林貞取下弓箭來,對孟豫章道,“秋闈不單考學問,還考身子骨。從今日起,我教你射箭。把身子骨打熬好了,比別人都有精神,考試自然就順了。你休怪我說的直白,你們家的哥兒嬌養了些,你哪裡拼得過寒門子弟?唯有把筋骨活動開來,才好與他們爭上一番的。便是要做風流倜儻的公子,也要文武雙全的好。”“自打上回你同我說武將之事。我想了很久。朝廷重文輕武,實則……若不打仗,武將確實不如文臣能治國。可國家不能總不打仗。不要的時候拋作一旁,需要的時候還打壓人家一番才許上陣。”孟豫章搖搖頭,“忒過了些。誓掃雄鹿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如今的文人,不如盛唐多矣!”林貞的前世,軍人自是英雄。不管文臣武將,於國有功的就值得敬重。何況林貞並不是十分喜歡文人。民國時的多少才子,撕開表面的光華,便只剩下齷齪腐朽的內在。就拿近的說,她親舅舅一家亦是文人。狠起來連林俊都自愧不如。林俊再對外人混賬,對親戚是沒得話說。說難聽點,十幾年的重禮,養條狗都熟了。而趙家,在林貞最無助的時候都不曾伸出一絲援手。在外頭修橋鋪路又如何?世上沒誰比誰傻。對嫡親的外甥女尚且如此,誰又真信你呢?是以林貞天然的對武將印象好過於虛偽的文人。當然,並非是勳貴這樣的“武將世家”,而是比起那些斷了骨頭的文人多一絲陽剛爽直的男人。今日夫妻氣氛不錯,又見孟豫章一點酸腐之氣都無。林貞心情尤其的好。大方向如此順心順意,偶或出現的小事,又有甚值得煩憂的呢?如此一想,瞬間有一種醍醐灌醒脫胎換骨之感。林貞原就算不得尖銳,此刻更是平和。使人架起靶子,耐心極好的教孟豫章射箭。孟豫章自幼便養的嬌弱,唯一稱得上運動的唯有騎馬。體能上差著些。看著林貞英姿颯爽的模樣,心裡有些惴惴的:“是不是很笨?”“有點兒!”“可不許笑話我。”“我初學的時候也是這樣兒,熟能生巧。”林貞笑道,“橫豎我們不急著打獵,不過活動筋骨。準頭不準頭的,日後再說。”“是了,橫豎只為活動活動。”孟豫章暗自點頭,萬事要看清目的,休叫旁枝末節繞花了眼才是。想畢,凝神琢磨要領。他原就有些聰慧,不多時便有些心得。不過一下午,便能射在靶子周圍,不至脫靶萬里了。出了一身汗,忽覺身上輕鬆了許多。扭頭對林貞笑道:“怪道習武之人要直爽些。有甚不好的事,都叫射箭射出去了。”“你去城外的棚戶晃一圈兒,那才是天塌了都是小事哩!”“唉,你就會擠兌我。是了,我們家捐了米麵不曾?”“公中五百兩,我連太太三百兩。還有其它人的,千多兩銀錢,就是千多石糧食。若是粗糧更多,熬了粥來,也夠使一陣子了。公侯府沉默了一會兒,問:“我還有些私房銀子,捐幾兩去,你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