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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魁皺眉道:“我們明明是滇王邀請過來的,滇王還能為難我們不成?”
魚禾搖頭笑道:“我們可不是滇王邀請過來的,我們是滇王花錢僱的。為了讓我們出力,滇王答應付出益州郡一縣之地。
作為僱主,滇王有資格為難我們。
我們卻不能冒犯滇王。”
相魁不滿的小聲嘀咕,“早知道滇王如此難伺候,我們就不趟這趟渾水了。”
魚禾苦笑不得瞥了相魁一眼。
明面上看,是滇王邀請他們入的益州郡。
可實際上,是魚禾耗費了不少心思,讓滇王引他們入益州郡的。
所以不是滇王邀請他們來趟渾水的,是他們主動走進渾水裡的。
這些事情,魚禾暫時不能原原本本的告訴相魁。
劉俊大致猜測到了幾分,所以在魚禾講明瞭他等滇王的意圖以後,就沒有在多言。
“就地紮營,靜等滇國來使。”
魚禾吩咐了一聲。
劉俊和相魁帶著手底下的將士們去處理雜草、搭建帳篷、埋釜造飯。
滇國來使,比魚禾預料的要快。
次日一早,滇國的使臣就到了味縣外。
見到了魚禾以後,趾高氣揚的仰著頭。
“我乃滇王使楊琺,奉滇王命,特地過來向你們傳滇王令。”
楊琺是個漢人,四旬的年紀,留著山羊鬚,身形清瘦,穿著一身漢家的襦衣,帶著一定滇人獨有的帽子。
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傲。
就像是貴族見到了僕從一般。
魚禾原本準備在大帳內好好招待招待滇王使,可是看到了對方的模樣,聽到對方說話的語氣以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心裡對這個人還生出了幾分厭惡。
不僅魚禾厭惡他,相魁和劉俊也很厭惡他。
相魁端坐在大帳內的一側,甕聲甕氣的道:“滇使是漢人?”
楊琺傲然道:“年少時在太學學藝,青年時充任益州郡大尹府左官,如今承蒙滇王不棄,添為滇王宮謀官。”
楊琺提到自己三個身份的時候,十分傲氣。
似乎在告訴魚禾三人,他無論是那個時期的身份,都不是魚禾三個泥腿子能媲美的。
相魁冷哼了一聲,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滿。
劉俊眯著眼在仔細打量楊琺。
魚禾笑了,笑容很燦爛,“我聽程隆遺孀提起過,程隆被殺以後,滇王殿下將他的頭顱做成了酒器,放在手邊把玩。
滇使是滇王的謀士,想必也把玩過吧?”
楊琺臉色一瞬間變得鐵青,憤怒的盯著魚禾,“你!”
魚禾似乎沒看到楊琺憤怒的神色,繼續說道:“我記得滇國似乎並沒有將頭顱做成酒器的習俗,只有北方的匈奴人喜歡用人頭做酒器。
滇王將程隆的頭顱做成酒器,不會是你教給他的吧?”
楊琺的臉上變得更難看了,他咆哮道:“放肆!”
“嘭!”
“嘭!”
相魁、劉俊皆拍桌而起,二人的手放在了腰間的劍上。
只要魚禾一聲令下,他們就能讓楊琺人頭落地。
楊琺見相魁和劉俊有行兇的架勢,勢頭一弱,又驚又怒的道:“魚禾,你想做什麼?造反嗎?!”
魚禾笑眯眯的盯著楊琺道:“你剛才說,青年的時做過益州郡大尹府左官,你的主官應該就是益州郡大尹程隆吧?
程隆被滇王所殺。
如今程隆屍骨未寒,你卻成了滇王的入幕之賓。
程隆泉下有知,會不會扣了自己的眼珠子。
抱怨自己當初是瞎了眼,才會讓你做他的左官。”
魚禾的話,算是戳中了楊琺的軟肋。
楊琺又羞又怒的道:“魚禾,今日之事,我會一字不漏的告訴滇王殿下。”
魚禾大大咧咧的往座椅上一癱,淡淡的道:“隨你!”
楊琺咬牙切齒的瞪著魚禾。
魚禾漫無條理的道:“我之所以說這麼多,不是為了羞辱你。而是想告訴你,在我面前不要太傲。
程隆是你的舊主,我又是程隆的恩主。
你對我應該恭敬點。”
楊琺惡狠狠的道:“你只是一個反賊……”
魚禾目光一冷,“那又如何?我現在一聲令下,你便會被五馬分屍。你一聲令下,能將我五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