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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禾始終覺得,積德行善,得量力而行。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魚禾還沒有‘達’到兼濟天下的地步。
他手裡的錢財都是繳獲和敲詐來的。
大多數都投入到了六盤水義軍當中。
還有一部分錢財投入到了各項生意當中。
剩下的錢,養不起太多人。
魚禾知道那些人能幫他們幹活,但是他們幫魚禾創造財富,需要一個過程。
在這個過程當中,魚禾收留的人太多的話,就容易把自己給吃窮。
到時候人家吃不上飯,反過來埋怨他,甚至抱團對付他的話,一切都是他的不是。
所以魚禾不願意開這個口子。
“他們……他們吃您的飯,怎麼可能違背您……”
布坊管事磕磕巴巴的說著。
魚禾冷笑道:“升米恩,鬥米就是仇。巴蜀的難民太多了,我養一批人,不養另外一批人,你猜另外一批人會怎麼想?
我養著養著養不起了,你猜猜他們會不會懷疑我把糧食藏起來了,故意餓著他們?
你們之前餓極了,都能不顧生死,攔著我們一群甲士打劫。
他們要是餓極了,會不會將我生吞活剝?”
布坊管事一臉驚恐,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魚禾冷冷的下令道:“回去以後,給他們發一些盤纏,讓他們離開布坊。以後布坊不要再收留他們。如果再犯,那你們也離開吧。”
“小……小人明白了……”
布坊管事聽到魚禾要將她們驅趕走的時候,終於不再替那些人說話。
魚禾打法了布坊管事,趕到了衙門後堂找到了任方。
任方正躺在一張毯子上假寐,任夫人帶著任氏的老僕坐在一邊縫補。
見到魚禾出現,任夫人帶著老僕趕忙起身,施禮過後離開了後堂。
任方聽到了動靜,睜開眼,見到了魚禾以後,一臉警惕,“你來做什麼,不會想把那些布料要回去吧?我告訴你,咱們的買賣已經成了,就沒有毀約的道理。”
魚禾陰沉著臉道:“我是來告訴你,麻煩有可能上門了。”
任方立馬爬起身,驚聲道:“什麼麻煩?是句町人打上門了?還是朝廷的兵馬到了?”
魚禾沉聲道:“巴蜀的難民很有可能要湧過來。”
任方瞳孔一縮。
難民過境是何等場面,任方看到過。
難民過境跟蝗蟲過境差不多,有什麼吃什麼。
打砸搶燒,更是屢見不鮮。
圍攻城池,那也有可能會發生。
難民都快要餓死了,你就不要指望他們還有什麼理智,更不能指望他們跟你講道理。
“巴蜀無災無難的,怎麼會有難民?巴蜀的難民跑到平夷來做什麼?就算要找吃的,也該去廣漢,或者長安才對。”
任方有些驚恐的道。
魚禾盯著任方道:“巴蜀的百姓在巴蜀經歷著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馮茂那種折騰法,比洪水、地龍翻身、白災可猛多了。
巴蜀百姓被逼到了逃難的份上,還有什麼理智可言?
他們不會想我們一樣,仔細想想那裡有吃的,去那裡能活命。
他們只需要自己覺得那裡有吃的,就會奔向哪兒。”
任方一臉慌亂,“你是怎麼發現的?”
魚禾沉聲道:“我調查城外布坊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收留了上百人。”
任方神情更加驚慌。
“他……他們只是最先趕到平夷的,後面很有可能有大批難民?!”
魚禾重重的點頭。
難民第一次露頭,如果是成群結隊的,那倒是不用擔心。
因為他們能有組織的待在一起,就說明數量不大,不需要探路,更不會有人先跑。
但如果是三三兩兩的出現,隨後越來越多的話。
那就說明難民的規模很大。
因為最先出現的,只不過是探路的,又或者是先跑的。
“該……該如何應對?!”
任方急忙發問。
魚禾出聲提醒道:“你才是縣宰,該如何應對,你說了算。”
任方聽到這話,從慌亂中回過神,急忙點頭,“對對對,該如何應對,我說了算。”
任方略微思量了一下,急忙道:“先去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