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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第一部藥書《神農本草經》序例寫道,“藥有毒無毒,陰乾暴幹,採造時月、生熟、土地所出真偽陳新,並各有法。若有毒宜制,可用相畏相殺,不爾合用也”。
醫聖張仲景也認為,藥物須燒、煉、炮、炙,生熟有定,或須皮去肉,或支皮須肉,或鬚根去莖,或須花須實,依方揀採,治削,極令淨潔。
簡單地說,某些藥物雖有較好的療效,但也存在一定的毒性或副作用,透過炮製,則可降低或消除其毒性和副作用,使服用後既達到應有的療效,又不致產生不良的反應。
比如,草烏生用是大毒,但經用豆腐炮製後,毒性顯著降低而又可以保持其固有的療效,而這種對藥物的炮製,顯然卻是一個極其漫長的探索、學習與積累過程。
吳老道對於張知秋的熱勁其實並沒有保持多久,這是張知秋在自己清醒過來之後慢慢推敲出來的,如今老頭只是把張知秋當作一個免費的藥童罷了。
不過,吳老道雖然在傳道授業解惑方面很不上心,但也從來沒有在自己做事的時候對張知秋藏著、掖著,對於他所問的每一個問題,也都能盡心地解答。
其實張知秋問這些問題,到不是好學,只是擔心會不會惹上一些職業病:有些藥材的炮製過程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而且帶有劇毒的藥材也不在少數,以前犯傻的時候倒也罷了,如今不問清楚些,簡直是讓張知秋連覺都睡不安穩的。
為此張知秋甚至特意上網查詢了許多資料,發現有關這方面的論述其實是十分地繁多,各種專著也有不少,但張知秋在特意地購買並研讀了幾本之後,這才體會到老傢伙的厲害。
事實上,作為藥材的炮製,所用材料和手法固然重要,但對於其間分寸的把握才是最重要的,這直接關係到了藥材最終所能發揮出來的藥效大小。
舉個例子,同樣的茶葉,由於炒制手法的高低不同,所製出的茶葉品質天差地遠;而同樣的茶葉,僅僅是沖泡時對於水質、水溫、以及泡茶時間的把握差異,就可以使兩杯茶的口感迥然不同。
藥材的炮製,對於藥性的影響更大於茶葉。
當然,張知秋本人是沒有能力來識別和體會到這其中的差異的,但是張小虎卻是在一次使用了一劑止血劑之後告訴張知秋,自打吳老頭落戶三道溝以來,這裡的獵人們已經全都不使用自己所制地藥了。
在此之前,大東山三道溝的外傷藥,是方圓五百里內最為有名的,而如今獵人們所制的這些藥,就已經是全部地用來外銷到百里外的小鎮上換些日常用品了。
對於三道溝的獵人們來說,製藥只能算是一個副業,因為他們最為擅長的就只是外傷藥,而這種藥對於在大東山里討生活的人來說,多少都是自己也會製作的,因而這也並不足以成為一項賴以謀生的職業。
聊勝於無罷了。
讓張知秋感到意外的是,吳老道卻是並沒有得到他所臆想中那份“神醫”的尊榮,三道溝的人們對於吳老道雖然熱忱,但距離敬重卻是差著百八十里遠。
對此張知秋曾經在私下裡質問過張錦,但小丫頭的話卻是讓他感到有些無言。
張錦告訴張知秋,象吳老頭這樣只會使用針灸和藥散、藥劑來治病的人,是算不上什麼神醫的,真正的神醫,是那些能夠煉製各種“仙丹”的仙長們。
在張錦嘴裡,張知秋聽到了這個時代地“現代版神仙故事”,這些“仙長們”據說都是一些出身於仙人門派地大能,其所煉製的仙丹足以起死人而肉白骨。
聽到那時張知秋便已明白,說白了這就是大集團在打壓個體戶的大東山版本:作為某些壟斷性地醫藥集團,已然實現了中藥地整合化、大規模生產,雖然還只是丸劑,但也算是實現了一個質的飛躍。
事實上,以現代地經驗來看,一些大的醫藥公司的藥還是有一定地質量保證的,最起碼要比那些遊醫們所開出的藥方靠譜,也難怪會在這些荒山野嶺中都豎起了口碑。
就此張知秋也曾向吳老道打抱不平過,那是在他不小心打翻了吳老道那個盛滿白酒地大葫蘆之後,不過吳老道還是聲色俱厲地將他臭罵了一頓,但對張知秋鄙薄那些仙師們的言辭倒也沒加理會。
事後張知秋抱著肚子哈哈大笑了三聲,因為吳老道這次確實是沒有再指導他給自己扎針,也沒有讓他品嚐某種藥劑來加深對這種藥效地理解。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果然是古今通用、老少皆宜。
思來想去半晌,張知秋最終也只能是磨蹭著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