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之年緣

第6部分 (第2/4頁)

的盯著若兮體內的靈光，小手一張一合，似乎想要抓住那一團光芒。無痕伸手點在那團光芒之上，又聽到屋外的洛水霖問道：“你到底是人還是妖？”光芒在無痕指尖集中，他一直看著那團青光，緩緩說道：“你有時間猜我是人是妖，不如算算你還有多少時間考慮。”

光芒在無痕手中凝結成一顆散發著青光的寶珠，而若兮僵硬的身子卻變成了一隻有著九條尾巴的白狐。無痕看了看珠子，又看了看懷中的嬰兒，那孩子雙手伸長，正想要抓住那顆寶珠。無痕眉心微動，將寶珠收到懷中，孩子看不到寶珠，哇的哭了出來，手腳亂抓，連屁股後面短短的小尾巴也在不停亂動。無痕將孩子包裹起來，揣進懷中，又將若兮的屍體裝進布袋，然後隨手抓起一個躺在地上的人，手指在那人身上戳了兩下，那人立即從昏迷中醒來，接著痛苦的大叫了起來。

洛水霖在外聽的大驚失色，連忙問道：“妖孽，你敢動我的弟子，我定要教你碎屍萬斷！”無痕笑道：“在你將我碎屍萬斷之前，信不信我先將這屋子連帶這屋裡的人全部燒成灰燼？”洛水霖看了看天，冷笑道：“你當我是三歲孩童？這雨剛剛才停，你怎能點得著火？”無痕笑道：“那就試試看吧！”他扭頭看著被他擰在手中的那個人，嘆道：“抱歉了，要怪只能怪你們今天來的太不是時候。”那人看著他，疑惑的啊了一聲，便立即被扭斷了脖子。無痕苦笑一聲，這世間，也就只有人類會一邊砍著人的頭一邊指責別人不該打人的臉了。

洛水霖正得意的準備發號施令衝進屋中，冷不防從窗中丟擲一團人形的火球，那團火一落在地上，院內院外的花草就像被澆上了油，一株連著一株的迅速的燃燒起來。火四下裡蔓延，沿著那細細的紅線逐漸向木屋爬去。洛水霖大驚道：“你瘋了嗎？”此刻的無痕已提著若兮從後窗翻出，故意大笑了幾聲，聽到洛水霖在屋子的另一邊大叫著趕緊救火，再看看早已入夜的天空，趁著那些人一團的忙亂，無痕就這樣大搖大擺的混出了谷。人總歸是人，堅強的是心，脆弱的也是心，看到自己的親人朋友即將死在自己眼前，除了救人，心裡再也裝不了別的。走在漆黑的林間，懷中的小東西又不安分的哭了起來，無痕看了看手中提著的若兮，長嘆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他今天所開的殺戒，就不會只有那一個倒黴的弟子了。這仇本不該他報，崑崙派以後會怎麼樣，全由這個孩子來決定吧。

清晨的山谷之中，微風帶動著溼潤的空氣飄過，草尖上滿是點點雨露。原先溫馨的房屋成了一片灰燼，地上還殘留著昨夜敵人丟下的殘刀斷劍。無痕抱著不停哭泣的小嬰兒又回到了這裡，細雨濛濛，卻無法打溼他衣襟的一角。就是這樣如神似仙的一個人，卻滿臉的悲苦，失去了往日瀟灑自如的微笑，他看著那片焦黑的土地，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你若喜歡這裡，就永遠的留在這裡吧。”無痕面對著這一抹焦黑跪了下來，展開包袱，抱出裡面那隻雪白而美麗的狐，放在地上。手掌凌空撫過，青綠的花芽自地底鑽出，頃刻間圍滿白狐的周身，盛放出純潔而芬芳的花朵。無痕又把嬰兒抱放在了地上，淡淡的白光籠罩著孩子的全身，沒有雨水沾染到她，也沒有泥土灰燼能夠接觸到她。

哭泣的孩子一碰觸到花叢中那隻白狐，竟然停止了哭泣，小手在白狐身上拍拍摸摸，咿呀咿呀的發出沒人能聽懂的聲音。無痕淡淡的說道：“這是你最後一次見到你的孃親了，可要看仔細，千萬別忘了她。”剛出生一天的小孩又怎能聽得懂他的話，那孩子似乎只是把若兮的身體當成了玩具，拉著扯著，歡喜異常。無痕凝望了片刻白狐，又抱起了孩子，指尖中劃出一道光芒，打在了若兮的身上。火忽的燃起，紅的如此明豔，孩子似乎被嚇了一跳，哇的又哭了起來。

無痕看著火光，淡淡的道：“你是想讓她成為一個普通人對嗎？只要一哭就下雨，確實很麻煩。”他的目光移向懷中大哭著的嬰兒，才剛出生，她居然就能睜著眼睛四處凝望，再過幾年，誰又知道她會長成什麼模樣？無痕輕輕苦笑，咬破自己的食指，就著鮮血在孩子額上畫出了一道看上去像符的線條，這圖案從孩子的額頭一直延伸到她的小腹上。最後一筆畫完，無痕竟將流著血的手指放進了孩子大張著的嘴裡，孩子很合作的停止可哭泣，合上嘴吮吸起來。就見她身體表面的那些圖案瞬間發出了刺眼的紅光，光芒過後，所有的圖案消失不見，孩子的眼睛重新閉上，尾巴也沒有了，看起來和一個剛出生的正常小孩沒有絲毫的區別。無痕拿出手指，孩子立即又哭了起來，但這一次沒再招來細雨，風吹過，雲散日出，陽光灑落下來，照射在若兮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