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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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跌跌撞撞地練到一半,突然感到一陣地動山搖,以為是東華臨時增高的考驗,慌忙中伸手扒住一個東西將身子停穩安。未料及身後一根雪樁突然斷裂,扒住的這個東西及攬了她往一旁帶過,驚亂中腳不知在何處一蹬跌倒子阿迪,嘴唇碰到一個柔軟的物事。
她試著咬了一口,伸手不見五指中聽見帝君一聲悶哼,她一個激靈,趕緊扒開縛眼的白綾,入眼的竟是帝君近在咫尺的臉,下唇下赫然一排牙印。鳳九的臉刷的一白,又一紅。
半空中,連三殿下打著扇子笑吟吟道:“阿離吵著要找他姐姐,我瞧你們這一處布著結界,只好強行將它開啟,多有打擾,得罪得罪。”
糰子果然立在半空中瞧著他們,一雙眼睛睜得溜圓,嘴裡能塞下兩個雞蛋,震驚道:“鳳九姐姐剛才是不是親了東華哥哥一口?”糾結地道:“我是不是要有小侄子了?”惶恐地道,“怎麼辦?我還沒有作好心理準備--”話罷騰起一朵小云彩噌噌噌先跑了,連宋君怕糰子闖禍,垂目瞥了仍在地上困化一團的他二人兩眼,無奈地亦緊隨糰子後,臨別的目光中頗有點兒好戲看得意猶未盡的感慨。
鳳九沉默地從東華身上爬起來,默默無言地轉身重踏進雪林中。
步子邁出去剛二步,聽見帝君在身後正兒八經的問:“小白,你是不是至少該說一聲咬了你不好意思?”這聽似正直的噪音入耳卻明擺暗含著調笑,調笑人也能這麼理直氣壯,的確是帝君的風格,鳳九沒回頭,乾巴巴的道:“咬了你不好意思。”東華靜了一陣,突然柔和地道:“真的不好意思了?”鳳九跌了一下,回頭狠狠道:“騙你我圖什麼?”東華沉思了一會兒,疑惑地道:“騙人還需要圖什麼?不就是圖自己心情愉快嗎?”鳳九:“。。。。。我輸了。”
第三日,經前兩日的辛苦錘鍊,鳳九對“如何閉著眼睛在雪樁子上行走自如”已基本掌握要訣,熏熏和風下認認真真的向著健步如飛這一層攀登。好歹念過幾天書,鳳九依稀記得哪本典籍上記載過一句“心所到處,是為空,是為諸相,是以諸相乃空,悟此境界,道大成。”她將這句佛語套過來,覺得此時些境所謂諸相就是雪樁了,能睜著眼睛在雪林上大開殺戒卻不為雪樁所困才算好漢,她今日須練的該是如何視萬物如無物。她向東華表達了這個想法,帝君頗讚許,允她將白綾摘下來,去了白綾在雪樁上來去轉了幾圈,她感到頗順。
成片的杏花若一團白色煙雲,想是帝君連續兩昌自己同自己下棋下煩了,今日不知躲哪個犄角旮旯兒搞來好幾方好瓷土,在雪林外頭興致盎然地倒飭陶件,因帝君從前製陶的模樣如何鳳九也看過,向來是專注中瞧不也什麼情緒,今日做這個小陶件神色卻練習中忍不住好奇地朝那處望了一回,兩回、三回、望到第四回時,一不留神就從最高的那根樁子上栽了下來,但好歹她看清了帝君似乎在做一個瓷偶。
這一日她只栽下這麼一次,比前兩日大有進步,晚飯時帝君多往她的飯碗裡夾了兩筷子清蒸鮮魚以資獎勵。她原本想趁吃魚的空當,裝作不經意問一問帝君白日裡制的到底是個什麼瓷偶,奈何想著心事吃魚,一不小心截魚刺就卡到了喉嚨,被帝君捏著鼻子灌下去半瓶老陳醋才勉強將魚刺吞下去,緩過來後卻失了再提這個問題的時機。
帝君到底在做什麼瓷偶,臨睡前她仍在介意地思索這個問題,據她所知,東華新手鼓搗的陶器頗多,但從未見他做過瓷偶,白日裡她因偷望東華面栽下去鬧出頗大的動靜,東華察覺後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陣,而後乾脆施然換個方向背對著她,她不曉得他到底在做什麼,但是,越是不曉得,越是想要曉得,那麼,要不要乾脆半夜趁東華熟睡時,偷價摸進他房中瞧一瞧呢?雖然說她一介寡婦半夜進陌生男子的寢房於禮不合,不過東華嘛,他的寢房她已逛了不知多少次,連他的床她都幸福地沾了兩回,簡直已經像她家的後花園了,那麼大半夜再去一次應該也沒有什麼。
半扇月光照進軒窗,鳳九腰痠骨頭痛地一邊尋思著這個主意一邊醞釀愜意,本打算小睞一會兒就悄悄地潛進東華房中,但因白日累極,一沾床就分外是瞌睡,迷迷糊糊地竟墜入沉沉的夢鄉。
不過終歸心中記著事,比之前兩夜睡得更要警醒些,夜過半時,耳中隱約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徐徐而來,少頃,推門聲幽然響起,踱步聲到了床邊,這種無論何時都透出一種威儀和沉靜的腳步聲,記憶中在太晨宮聽到了不知有多少次,鳳九朦朧中試圖睜眼,睡意卻沉甸甸壓住眼皮,像被夢魔縛住了。
房中靜了一陣,鳳九茫昧地覺得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