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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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齒地道:“因為我老頭一向是個很俗的神仙,你不是三代世家而且如今己經沒有手握重權,不大符合他擇婿的條件……”
帝君默然片刻:“青丘原來還有這種擇婿的規矩,我沒有聽說,”又思索狀片刻,抬頭誠懇地道:“或許白奕覺得我雖然沒有什麼光輝的前程可言,但是都給你跪了,勝在為人耿介忠厚,看我可憐就答應了。”
從帝君口中飄出的這篇話,鳳九琢磨著,聽上去有些奇怪。
但她說不出哪裡奇怪,因從道理上推,這個理由是行得通的。
他們青丘,的確一向稱得上心軟,容易氾濫同情之心。
如此看來,帝君確然沒有唬人,她同帝君,果然已經成親。
不管自己是怎麼才想通嫁給了帝君,但,自己在如此糾結的心境下竟然能夠想得通,這說明帝君他一定花了功夫,下了力氣。帝君他,挺不容易。原來她同帝君,最後是這樣的結局,她從前糾結許多真是白糾結了。天意果然不能妄測,你以為它是此種,往往卻是彼種。不過,這也是漫漫仙途的一種樂趣罷。
她因天意的難測而惆悵了半刻,回神瞧見帝君漆黑的眼睛正凝望著自己,心中不知為何突然生出高興來。
她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拼命壓抑住勃勃的興致,試探地向東華道:“帝君你肯定不只給我跪了吧?雖然我不大記得了,但你肯定還幹了其他更加丟臉的事情吧?”
她覺得,儘管自己謙虛地使用了兩個疑問句而非咄咄逼人的反問句,但她問出的句句疑問,毫無疑問必定都是真的。帝君乍聽她此言後驀然沉寂的神色,就是一個最好的例證。自己洞察世事之能,真叫做一個英明!
她按捺住對自己澎湃的讚歎之情,得意道:“不要因為我記不住就隨便唬我,跪一跪就能讓我回心轉意真是太小看我了,我才不相信。”
她最後補充的這一句,原本不過想再從東華口中套出兩句好聽話,但不知為何,卻見帝君聽罷竟陷入一段長久的失神,直至一截枯枝掉落在床帳上打破沉寂,才恍然回神似地輕聲道:“倘若要你想得通,”他略沉吟:“那要怎麼做,小白?”
鳳九認為,帝君不答自己反倒將話頭拋回來,此乃他害羞的一種表現。也是,他當初為了挽回自己,定做了許多出格之事,此時不忍回憶。她心中大悅。雖然她對於帝君為何要挽回自己仍舊似懂非懂,但這個因由她不是忘了麼,她忘的事情太多,不急於這一時半刻要全部曉得。
帝君蹙著眉頭,似乎有所深思地又問了她一句:“你想要我怎麼做,小白?”
因她已堅定地認為東華此時乃是在害羞,內心滿足,就覺得不能逼帝君更甚。帝君既然想用問她這招轉移話題,就姑且讓他轉一轉。
她撓了撓頭,慢吞吞地回道:“這個麼,照著我的道道來,我一時也想不出該劃出個什麼道道。”停了一停,道:“不過我聽說剖心為證才最能證明一個人待另一個人的情義……哦,這個詞可能你沒有聽說過。聽我姑姑說在凡界十分地流行,言的是同人表白心跡,沒有比剖心示人更有誠意的。因於凡人而言,剖心即死,以死明志,此志不可不重,才不可不信。”
看到帝君皺眉思索的模樣,咳了一聲道:“這個,我只是隨便一說,因為你突然問我想要你做什麼,我就想到什麼說什麼但都是墊一墊的話罷了。”
抓抓頭道:“可墊到這一步我也想不出我真心想要讓你做什麼。”
目光略往帷帳的角落處一瞟,眨了眨眼睛:“此時若有一爐香燃著,待會兒入睡可能好些,你要麼就幫我燃爐香吧,再有什麼我先記著,今後再同你兌。夫妻麼,不大講究這個。”夫妻二字出口時,目光有些閃爍,不好意思地望向—旁。
此二字含在眉中,滋味新奇,她不是沒有嫁過,在凡世時嫁給葉青緹屬無奈之舉,有名無實,他從未以妻這個字稱過她,她也未這麼自稱過。
原來良緣得許的成親,竟是這麼一回事。
東華的眼中含了些深意,語聲卻聽不出什麼異樣,良久,道:“也好,你先欠著,隨時可找我兌。”話罷轉身為她燃香。倒叫她有些懵。
果然是成親了,今日她說什麼帝君竟然就認什麼,天上下紅雨也沒有這麼難得。
帝君背對著她坐在床沿,反手於指端變化出一個鼎狀的銅香爐,袖中取出香丸火石,一套動作熟極流暢。
鳳九騰出時候回想,帝君今日的表情,雖然大多在她看來還是一個表情,但似乎有些表情又有微妙的不同。而這些微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