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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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再未同赤之魔族有什麼聯絡,如今她在哪裡,他們一族著實無可奉告。
帝君身在何處,此時竟全無頭緒,她踉蹌一步幾欲跌倒,被重霖慌忙扶住。眩暈中卻見幾朵祥雲倏然而至,前頭兩朵雲頭上分別立了她爺爺她奶奶,後頭兩朵雲上站著她阿孃同她阿爹。
她爺爺白止帝君眼中洶湧著極盛的怒氣,見到她時那怒氣竟微含了一絲憐憫,良久,她爺爺開口道:“你夫君,他此時究竟在何處?”
她強自定神道:“他有樁要緊事……”
白止帝君怒氣勃發地打斷她道:“所謂的要緊事,便是在成親宴上丟下你,反去同赤之魔族的姬蘅糾纏不清?”
這幾日她著實思緒混亂,但她想他們既是夫妻,她總該信任他,本能為他辯解道:“爺爺怎麼說是糾纏不清,此事我也知曉的,姬蘅她命懸一線,帝君他只是出於憐憫去見她最後一面,我們做神仙的,對將死之人的這點憐憫還是要有的啊。”
白止帝君冷笑一聲:“最後一面?為何我卻聽聞今晨他抱著姬蘅威風凜凜地闖開赤之魔族的丹泠宮,當著熙暘君的面為姬蘅出頭,以第七天妙華鏡做交換,強令赤之魔族將這位被驅逐出族的公主重迎回族中?聽說彼時那位公主柔弱攀在他懷中,可看不出什麼命懸一線來!”
她腦中一轟。
白止帝君搖頭嘆息道:“所幸赤之魔族封了訊息,此事曉得的人不多,否則傳進八荒眾神的耳朵,我們白家的臉面卻在何處?”看著她,又道,“其實臉面之事,也並非十分要緊,只是東華他這般負你,卻叫爺爺如何好忍?”
她一張臉蒼白得全無血色,良久,道:“我想聽聽帝君他怎麼說。”
白止帝君待要再論,卻被她奶奶伸手擋住,她奶奶柔聲勸慰她:“你先同我們回青丘靜靜,若東華他有心,自會到青丘尋你。”
她夢遊般走到她奶奶身旁,又夢遊般回過頭看向重霖,聲音縹緲道:“碧海蒼靈到赤之魔族需一日,赤之魔族到青丘需一日,你同帝君說,我等他兩日。”
白家上下齊來劫人,重霖自知擋不住,只得低聲應了個是。
在青丘的這兩日,她過得有些渾渾噩噩,大多時候坐在房中發呆。她老爹長吁短嘆,同她孃親嘀咕有些受不住她這樣文靜,她上躥下跳的活潑時節雖常將他氣得眼冒金星,但如今他卻懷念她從前那個模樣。她孃親就抹著袖子揩眼淚。
她其實並非要惹她爹孃操心,她只是在等一個結果,結果出來前她瞧什麼都有些懨懨的。
阿蘭若之夢裡,碧海蒼靈中,她覺得帝君對她不像是假的,但為何他不來找她,他就不擔心她嗎,她想不大明白。
她想得深了,有時會腦袋疼,像錐子從顱骨鑽進去似的,一陣一陣疼得厲害。每每疼過,便有些莫名的片段從腦海深處冒出來。
譬如她原本記得當初她掉入阿蘭若之夢時,帝君趕來救她,她醒來時帝君說了許多好聽話哄她,說當年她做小狐狸時沒有認出她讓她受了很多委屈都是他的錯;她哭著問他為什麼換了她的頻婆果,他耐心地替她擦眼淚,坦坦蕩蕩地承認因為她說要拿頻婆果給小燕做糕點,他喝小燕的醋;她提起姬蘅時,他皺眉答她“你怎麼會這麼想,她同我沒什麼關係。”她就相信了他且原諒了他。
但腦中偶爾出現的片段,卻是水月白露林中,一張寬床之上,她同帝君陳情他們可能並無緣分,所以分開說不準更好,他卻若有所思看著她:“沒有什麼所以了,其實我們已經成了親,因為小白你,不是喜歡我嗎?”
明明印象中,阿蘭若之夢裡她一直曉得息澤便是帝君,偶爾片段閃過,卻有蘇陌葉來開導她的情傷:“若你果然喜歡他,不要有壓力,可能因你喜歡的本就是那個調調,恰巧帝君同他,都是那個調調罷了。”“他”是誰?若是息澤,她不是從來曉得他們就是一個人嗎?
她想不起帝君何時同她說過那些話,也想不起蘇陌葉何時開導過她。再用力想,卻是想得頭痛欲裂,只有抱著腦袋,才有一刻緩解。她孃親撞見她倒在榻上蜷做一團強忍頭痛的模樣,大驚之下趕緊請來十里桃林的折顏上神。
而是日已是第三日清晨,早過了她允給東華的兩日之期。她苦等兩日,終等出一個結果,東華沒有來,重霖也沒有來。她頭疼得厲害。
外頭是個暖陽天,折顏上神踩著日光踏進狐狸洞。
折顏診過她的脈,又伸手去探她的元神,收手時眼神微動,咳了聲打發她孃親出去替她取些參糖,待房中只有他們兩人時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