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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聲:“會挑扁擔吧?”
“會,會。”邵耀宗趕緊說。
杜春分:“那你回家收拾去吧。不能心軟說實話,否則你我都走不了。”
“我知道。”邵耀宗很想說,我又不是個傻的。
杜春分說話不中聽,把婚姻當兒戲,可她為人大氣,對孩子捨得。只要杜春分疼孩子,對他不怎麼樣,他也忍了。
“明天上午幾點?”邵耀宗問。
杜春分反問:“買火車票了?”
邵耀宗還沒買,乖乖地去買火車票。
杜春分前往飯店給杜二壯打下手。
“春分姐,有空咋還請假?”杜二壯搞不懂。
杜春分胡扯,“我不知道能不能趕過來。明天還是你掌勺。”
她辭職了還能大搖大擺進後廚,正因為她跟領導提議,下個月發工資,她這半個月的工資不要了。這幾天來教杜二壯也不要工資。領導愛給誰給誰。
飯店不會因為她的離開缺人手,她還給飯店培養人才,這麼好的事領導自然不可能拒絕。
下午飯店人少,杜春分帶著杜二壯去圖書館,選幾本貴的食譜送給他當出師禮。接著帶杜二壯辦存摺。
杜二壯的事了了,杜春分去買些平底鍋、鏊子這類東西。
邵耀宗個不會過日子的肯定沒置辦。
廚師的刀隨身帶,杜春分的刀具在她提包裡,不用再去飯店後廚。她把行李捆好,就去找領導告別,順便告訴領導她嫁的人是個軍官,還是年紀輕輕就當了營長,前途遠大的軍官。
領導沒想到杜春分一個離了婚,帶倆孩子的女人能嫁這麼好,替她感到高興,也為自己感到高興。以後遇到點啥事,說不定杜春分的丈夫還能拉他一把。
杜春分跟領導七扯八扯一通,領導忘了問她丈夫姓氏名誰,在哪個部隊。等領導想起來她早走了。
從飯店出來,杜春分直奔銀行,錢取出來,然後買幾捆紙錢給她師傅添墳燒紙。
快到清明,今年沒法給她師傅燒紙錢,所以提前把這事辦了。
杜春分雖然是她師傅的關門弟子,但她沒拜師。據說早年她師傅被鬼子逼的走投無路,是她爹救了她師傅。
師傅“迂腐”,說啥也不讓恩人的閨女給他磕頭斟茶。
杜春分走後,可以讓杜二壯給她師傅添墳燒紙。可村長太會算計,二壯又誠實,她擔心那小子被親爹坑了,再連累師傅被刨墳。所以從未帶二壯來過。
陪師傅說會話,杜春分回到張大姐家寫四封信,一封給省城的二師兄,提醒他逢年過節來給師傅添墳。一封寫給大師兄,告訴他,有事聯絡會計張連芳。
第三封寫給二嬸,細數二嬸的小算盤,直言這麼做是她逼的。最後一封給杜二壯。
翌日上午,杜春分回家接孩子。
腳踏車一前一後綁個小椅子,她的棉衣用破布包上放椅子上,倆孩子坐上去,送到張大姐辦公室,她直奔區政府。
門衛認識杜春分,再見到她很羞愧,因為單位的人都知道她前夫是陳世美,可他們因為怕區領導,兩人離婚的時候都站她前夫。
前夫同志跟門衛出來,看到杜春分直皺眉:“你怎麼又來了?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停!沒空聽你廢話。”
前夫同志噎了一下,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杜春分一瞪眼,他不甘心地咽回去,“什麼事?”
“我快結婚了,你知道吧?”杜春分趾高氣揚地問。
“結婚?”
“你姑介紹的。”
前夫嫌棄:“她能給你介紹什麼?”
“是呀。”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露出笑意,“不是陳世美,就是西門慶。”
前夫氣得臉色漲紅,“你——”
“兩百塊錢。”杜春分的時間寶貴,看著他又煩,不想跟他叨叨,“給我兩百塊錢。”
前夫惱怒,“別貪得無厭。要不是我——”
“要不是你,我二嬸的兒子和閨女還在家務農,離婚的時候又給我三百塊錢夠我的了?以前懶得跟你計較。先說他倆,也是你表弟表妹。工作是你我結婚後你給安排的。可沒有我,你大妹妹能嫁給招待所主任的兒子?你一個月二十來塊錢,還不夠你們家老人吃藥看病的。你大弟弟拿屁上初中。
“你妹嫁了,你弟考上師專,你被大小姐看上,用不著我,跟我離婚?你看不上我,娶我幹啥?”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