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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嬰痛哭流涕,重重點頭道,“他被項莊給斬了。”
“啊!?”張良、陳平頓時臉色大變,漢軍頭號猛將樊噲竟然被斬了!?
原本,劉邦的臉色因為風寒而略顯有些蒼白,可聽了樊噲被斬的訊息後,劉邦的臉色卻瞬間變得一片酡紅,顫抖著右手指指夏侯嬰,劉邦突然兩眼一黑,往後便倒,竟是氣血攻心當場昏死了過去。
“大王!”
“大王!”
夏侯嬰、陳平頓時大驚,趕緊搶上前來把劉邦扶了起來。
夏侯嬰又趕緊找來傷醫,又是掐人中,又是撫胸捶背,折騰了好半晌,才終於把劉邦給救醒了,劉邦剛一醒轉,便目露兇光,咬牙切齒地道:“項莊?項莊小兒!豎子!匹夫!竟敢斬我手足,我劉邦與你沒完!沒完!”
說罷,劉邦又掙扎著站起身來,向夏侯嬰道:“夏侯嬰,擊鼓聚將,召集大軍,孤,孤要親征壽春,孤要親手砍下項莊小兒的狗頭,快,快去!”話沒說完,劉邦卻又搖搖晃晃地倒下了,老傷醫和張良、陳平、夏侯嬰便又是好一陣折騰。
這會,劉邦被救起後沒再說要親征壽春,卻開始嚎啕大哭起來:“樊噲,樊噲哪,好兄弟,孤的好兄弟哪,你怎麼就走了哪?孤還沒給你封侯哪,你怎麼就走了呀?回了關中,孤可怎麼跟阿妹說呀,唉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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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春,項莊上將軍府邸。
置於四角的多枝燈將整個大廳照得亮如白晝。
項莊跪坐首席,桓楚、季布、蕭公角、虞子期跪坐左下首,右下首則跪坐著武涉還有神情陰鬱的尉繚,尉老先生當然不可能主動參加楚軍的軍事會議,他是被荊遷半請半強迫弄到這裡來的。
項莊的目光從眾人臉上逐一掃過,最後特意在尉繚臉上停留了片刻,然後說道:“斥候回報,齊王韓信麾下大將李左車所率五萬大軍離壽春已經不足五十里,最遲明天中午就能殺到壽春城下了,諸位都說說吧,這仗該怎麼打?”
桓楚道:“這有啥好說的?上將軍怎麼說,咱們就怎麼打!”
季布、蕭公角、虞子期也紛紛點頭附和,下午一戰,項莊的威信已經徹底建立起來了,現在既便是項莊下命令,讓季布率本部人馬去送死,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因為他相信,項莊既然下這樣的命令,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武涉卻不無擔心地說道:“上將軍,李左車乃將門之後,深諳兵法,頗有韜略,一向也極得齊王韓信器重,其人用兵也是頗有章法,萬萬不可小覷!更何況,李左車所率大軍足有五萬,兵力幾乎是我軍的十倍,若正面交鋒,只怕是有敗無勝哪。”
“噯,先生多慮了。”桓楚大手一揮,不以為然道,“別說是李左車,就是他爺爺李牧再世,只怕也不是上將軍對手!”說此一頓,桓楚又道,“再說了,五萬大軍又怎樣?咱楚軍將士個個都能以一當十,就是再來十萬也不怕!”
武涉聞言也不與桓楚分辯,只是搖頭苦笑。
項莊忽然又問尉繚道:“尉繚先生,您以為呢?”
“上將軍不是早有安排了嗎?”尉繚沒好氣道,“又何必多此一問。”
“還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先生,哈哈。”項莊不禁撫掌大笑道,“那麼先生認為,水淹之策能否破得李左車大軍?”
尉繚翻了翻白眼,再沒有再多說什麼。
“先生不說話,那就是認為水淹之策破不得李左車嘍?”項莊微微一笑,又道,“不如你我打個賭吧,若是破得李左車,從今往後,先生就得為我幕僚,得替楚國出謀劃策,若是破不得李左車,則本將軍即刻便放了先生,如何?”
“老朽從不與人打賭。”尉繚說完,索性轉過身去不再理會項莊。
項莊討了個沒趣,當下又向虞子期道:“子期將軍,城中糧食還能支撐幾天?”
虞子期趕緊跪直身軀,作揖答道:“回稟上將軍,城中糧食尚有,還能吃半個月!”
“還能吃半個月?”項莊點了點頭,又道,“留下五天的口糧,剩下的全部做成乾糧帶走,一粒糧食都不給漢軍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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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漢軍果然如期而至。
綿綿不息的號角聲中,遮天蔽日的旌旗從東方地平線上緩緩出現。
緊隨旌旗之後出現的是密密麻麻的漢軍將士,先是身披重甲、手持大盾的甲士,然後是手持長戟、身披輕甲的銳士,再是手執短刃、身披葛衣的死士,後面還有雜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