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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指了指周勃手中的飛矛,說道:“這有這飛矛,也一併送往濮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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洹水東岸,密林之中。
夜色如墨,五千楚軍踩著敗葉走進了密林深處,狼奔三晝夜,長驅數百里,到了今天晚上,才終於可以睡個囫圇覺了。
項莊翻身下馬,環顧眾將道:“傳令下去,各軍就地休整!”
項莊的軍令迅速傳達了下去,許多楚軍將士聽到之後便一頭倒在了枯葉堆上,不片刻功夫,老林子裡便響起了陣陣鼾聲,楚軍將士實在是累壞了,三晝夜不讓睡囫圇覺,還得強打精神狼奔數百里,就是鐵打鋼鑄的身子骨也受不了哇。
項莊卻沒法休息,安頓好武涉、尉繚,又來到了女兵的營地。
秦漁和百餘女兵雖然有坐騎可以代步,卻同樣已經疲憊不堪,不過現在,她們卻還要忙著照料受傷的陷陣武卒,好在女人天生耐力過人,再加上當初挑選女兵時,項莊專門讓秦漁選擇了身強體壯的女子,否則這些女兵還真堅持不下來。
棘蒲一戰,陷陣營以雷霆萬鈞之勢打垮了漢軍,卻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尤其是頂在最前面的五百名重甲武卒,足足傷亡了三百多人,其中兩百多人陣亡,九十多人重傷,還有五十多人受了輕傷,陷陣校尉荊遷也受了不輕的傷,左臉頰血肉模糊,四顆大牙被打脫落,所幸的是神志還算清明。
經此一戰,楚軍已經只剩四千五百多人了。
除此之外,標槍、環首刀這兩樣利器很可能已經洩密了。
過河之前,楚軍雖然迅速打掃完了戰場,卻也不可能找回所有的標槍、環首刀,這兩樣利器一旦落入漢軍之手,對於楚軍無疑是相當不利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楚軍現在還是前景不明,存亡未卜,暫時卻是顧不上這些了。
看到項莊,受傷的陷陣武卒紛紛起身,卻被項莊制止了。
項莊上前拍了拍荊遷的肩膀,低聲問道:“荊遷,沒大礙吧?”
“上將軍放心,沒事。”荊遷抽了抽嘴角,滿不在乎地道,“就是左邊掉了幾顆牙,可右邊的大牙還在,照樣能嚼能咽,死不了。”
項莊的目光又轉旁邊那個受了輕傷的陷陣武卒。
那武卒拍了拍胸脯,大大咧咧地道:“重要物件全在,還是囫圇個。”
項莊微微一笑,再轉向旁邊那近百名重傷的武卒時,神情卻霎時變得凝重起來。
傷醫已經斷言,這九十多名重傷的武卒絕對是沒救了,等待他們的命運將只有一個,那就是變成骨灰再魂歸江東!
項莊正黯然神傷時,身後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急回頭看時,先登營左司馬公孫遂已經大步上前,作揖稟報道:“上將軍,軍師已經醒了,他請您過去,說是有急事相商。”
“知道了。”項莊點點頭,當下轉回了中軍。
尉繚在擔架上昏睡了半天,這會氣色已經好多了,看到項莊,便掙扎著從擔架上坐了起來,澀聲問道:“上將軍,過棘蒲了嗎?”
“已經過了。”項莊點頭道,“現在是在洹水東邊的一片老林子。”
“過了洹水,就算是暫時擺脫漢軍的追殺了。”尉繚點點頭,又道,“不過,我軍的處境還遠未好轉,如果不能及時找到反制之策,洹水西岸的各路漢軍很快又會攆上來,然後重新編織起新的羅網,到時候,我軍還是要疲於奔命哪。”
項莊點頭道:“軍師,剛才在路上我也一直在想這個事,我們絕不能被動應對,而應該主動出擊,我們必須設法把漢軍給調動起來,等到漢軍完全判斷不清咱們的意圖時,再設法甩掉他們,再突然殺回壺關,奇襲韓地!”
說著,項莊便想起了後世某一位偉人。
那時,紅軍的處境比現在的楚軍好不了多少,可在偉人的指揮下,紅軍四渡赤水,打得圍追堵截的各路國軍、川軍、滇軍雲裡霧裡,完全找不著北。
楚軍雖然不比紅軍擁有特科的情報支援,可漢軍、趙軍也同樣沒有電臺,僅憑飛騎烽火這種原始的通訊手段,劉邦、張良要想遙控指揮趙地的各路漢軍,以形成真正的合擊,卻也是千難萬難,楚軍……並非沒有機會!
尉繚欣然道:“上將軍與老朽想到一塊去了。”
說此一頓,尉繚又道:“老朽有一策,足以擺脫追兵……”
話音方落,魏悅已經拎著兩竹罐清水走了上來,項莊當即解下乾糧袋,從裡面摸出一塊燻肉遞給尉繚,說道:“軍師,咱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