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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的上百架床弩,荊遷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老兵,荊遷又怎麼可能不認識床弩?!當年鉅鹿大戰,三萬楚軍對陣大將王離的二十萬精銳秦軍,就曾領教過秦軍床弩的兇威,數百架床弩將上千枝巨箭傾洩到楚軍陣中,瞬間就殺傷了好幾千楚軍銳士哪!
龐鈺的瞳孔也是急劇收縮,身為將門之後,他又豈能不識得床弩?
幾乎是在本能的驅使下,荊遷、龐鈺以及衝殺在最前面的數十名楚軍銳士便紛紛仆倒在地,仆地未必就能躲過巨箭的攢射,但是,如果繼續站著則必死無疑,說時遲那時快,對面的漢軍操弩手已經冷漠地砸下了手中的木錘。
後面跟進的三百多楚軍輕兵也想躲避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伴隨著“嘭“嘭”“嘭”的弩臂反彈聲,四五百枝足有五尺多長、寸許來粗的巨箭已經挾帶著刺耳的尖嘯從床架上射冇出,迅即形成了一個巨大而又密集的散射面,將前方洶洶而進的三百多楚軍完全籠罩在了其中。
瞬那之間,剛剛還嗷嗷叫著向前衝殺的楚軍便紛紛慘叫著倒在了血泊中,三百多陷陣輕兵,至少有一百多人被射中要害當場斃命,剩下兩百多人也大多身受重傷,既便是提前趴倒在地的數十名楚軍輕兵,也有一多半不幸斃命。
荊遷的背部也被戈,開了一道口子,受了輕傷。
漢軍後陣,呂臺再次揚起右手往前輕輕一壓,中軍兩個營千餘輕兵便紛紛拔出利劍鼓譟向前,向虎口餘生的楚軍殘兵潮水般碾壓了過來,荊遷翻身從地上爬起,又回頭與龐鈺慘然對視,今天只怕要交待在虎牢關裡了。
井,井,井,井,井。
虎牢關,西關數里開外。
項莊正帶著陷陣營、先登營、怒鋒營兩千多精銳順著馳道匆匆急進。
經過兩個多時辰的急行軍,虎牢關的關城已經隱隱在望了,雖然相隔還有數里之遙,卻已經可以清晰地聽到前方傳來的殺伐聲了。
“上將軍,關門開著!”高初突然大叫起來。
項莊急定睛看時,果然看到虎牢關關門大開,透過洞開的關門,隱隱可以看到關門內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關內遠處,火光亮如白晝,似有兩支軍隊正在激戰,項莊絕無片刻遲疑,當即揚起橫刀仰天咆哮:“衝進去,打垮漢軍……”。
“衝進去,打垮漢軍!”
“衝進去,打垮漢軍!”
“衝進去,打垮漢軍!”
項莊身後,兩千多楚軍精銳頓時三呼響應,遂即一個個加快了腳步,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前全速奔跑,不到頓飯功夫,兩千多楚軍精銳便已經跑出了好幾裡地,猶如滾滾怒潮,越過敞開的關門,向著關內蜂擁而入!
井,井,井,井,井。
虎牢關內,五百楚兵已經全部陣亡!
荊遷、龐鈺橫刀擎弓,正作困獸之鬥。
倏忽之間,兩枝長戟照著荊遷當胸刺來,荊遷暴喝一聲,手中橫刀奮力往上格擋,只聽鏘的一聲輕響,兩枝長戟已經貼著他的雙肩疾刺而過,鋒利的橫刃霎時在他的右肩上劃出了一道深可及骨的血漕!
“呃啊……”荊遷頓時無比淒厲地慘叫起來”,
不等荊遷掙脫,又有兩枝長戟照著荊遷當頭斬落,荊遷再次揚刀格擋,只聽鏘鏘兩聲炸響,兩股狂野的巨力狠狠壓落,荊遷當即重重地跪倒在地,雙戟順勢滑落,前後四枝長戟霎時形成了一個“井”字,將荊遷的頭顱死死鎖在其中!
荊遷急切間掙扎不脫,急揚刀亂斬,卻根本砍不到人。
說時遲那時快,一名漢軍司馬猛然踏前兩步,揮劍貼著戟杆往荊遷頸間斬來。
荊遷霎時兩眼圓睜,又猛然張開大嘴慘烈地嚎叫起來,其情其狀,就像一頭瀕臨死亡的野獸,正發出最後的哀嚎,十幾步外,龐鈺揮舞著早已繃斷弓弦的鐵胎弓,正與十幾名漢軍混錢,根本就抽不出手來救援荊遷。
眼看荊遷就要授首時,一枝冰冷的狼牙重箭驟然射到。
漢軍司馬急轉身扭頭,原本斬向荊遷頸間的重劍也被迫收回,奮力斬向飛射而至的狼牙重箭,借這機會,荊遷終於奮力掙脫了牢籠,再回頭看時,只見數以百計的楚軍銳士已經順著敞開的關門蜂擁而入,公孫遂一夫當先,揚刀飛奔。
洶洶而進的大軍中,高初已經再次挽開了鐵胎弓。
“公孫遂?!”荊遷絕處逢生,頓時仰天長笑起來,“老高!哈哈哈……你狗冇日的怎麼也來了?老冇子欠你一條命!”說罷,荊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