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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十幾棟茅屋竹舍,頗有番世外桃源的氣象,武涉指引著馬車來到了一條小溪邊,然後指著溪對岸的一棟竹舍對項莊說道:“上將軍,那就是隱士所居的竹舍了。”
項莊當即翻身下馬,穿過溪上木橋來到了竹舍前。
院裡有兩隻老母雞正在啄食,還有一條黃狗正隔著籬笆衝項莊等人狂吠,很快,便有一中年男子從堂屋裡走了出來,男子身著窄袖直裾深衣,儀表堂堂,看不出年齡,也許五十來歲,也許六七十歲,至少從外表上判斷不出來。
看到項莊一行不速之客,甚至還有披甲執劍的荊遷、高初等甲士,男子並沒有流露出太大的驚訝之色,更沒有一絲的驚慌,只是隔著籬笆淡淡作揖道:“不知有貴客遠來,老朽未曾遠迎,失禮,失禮了,呵呵……”
項莊深深一揖,說道:“尉繚先生,久仰!”
“將軍怕是認錯人了。”男子擺了擺手,神情自然地道,“老朽並非尉繚。”
說罷,男子已經開啟了柴門,項莊大步而入,又道:“如此,敢問先生高姓大名?”
男子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道:“老朽不過就是一介山野村夫,姓氏名諱不提也罷,將軍若是客氣就叫一聲先生,若不客氣,隨便叫什麼都行。”
項莊聞言不禁暗喜,只是這番不亢不卑、雲淡風輕的談吐,就足以看出這男子不是個等閒人物,他若真是個山野村夫,剛才看到荊遷、高初以及隨行的數十甲士時,早就驚得面無人色了,又豈能像現在這般侃侃而談?
當下男子將項莊、武涉以及荊遷、高初讓進了竹舍堂屋,至於隨行的數十名甲士,自然都留在了外面。
分賓主落座,項莊直截了當地道:“先生,實不相瞞,在下便是西楚國上將軍項莊,數日之前,我數十萬楚軍於垓下一戰而潰,我家大王也是生死未卜,楚國已經是大難臨頭,在下此來,就是向先生求取救楚之策的。”
“將軍言重了。”男子卻是搖了搖頭,淡然道,“老朽就是一山野村夫,又豈能知曉軍國大事?將軍若不想貽誤救楚大業,還是早早離開,另尋良才為上。”說此一頓,男子又道,“不過,老朽這裡倒是有成書不久的《尉繚子》32篇,將軍想要拿去便是。”
說罷,男子輕輕擊掌,早有兩童子抬著一籮筐竹簡進了堂屋,項莊順手撿起一卷展開,赫然就是《尉繚子》兵形勢第32篇!當下項莊掩卷說道:“先生還說自己不是尉繚,需知這《尉繚子》傳世的也就31篇,而先生這裡卻有32篇,這又做何解釋?”
男子撫須笑道:“老朽的確不是尉繚,卻與尉繚有舊,這《尉繚子》32篇便是尉繚於數年前贈送給老朽的,尤其是最後這第32篇,的確未曾傳世,今日老朽便慷他人慨一回,送與將軍了。”
項莊的眉頭頓時便蹙緊了,他敢讀書定,這老傢伙就是尉繚,奈何人家不承認啊。
老話說的好,書生不出門,能知天下事,這老傢伙雖然隱居僻壤,可對天下大勢讀書定也是多有關注,對楚國所面臨的困境多半也是知道的,這會死活不承認自己是尉繚,恐怕是覺得楚國已經沒有復興的希望了吧?
沉默了片刻,項莊又道:“先生是不是覺得楚國已經沒有希望了?”
男子淡淡地道:“將軍言重了,老朽就是一山野村夫,又豈敢妄言軍國大事?”
坐在下首的武涉忍無可忍,忍不住反駁道:“年前在下曾數次與先生談論兵法戰略,先生的許多見解都頗有獨到之處,在下也極為佩服,為什麼今日上將軍專程登門前來求賢,先生卻非要託辭推諉呢,這又是為什麼呢?”
男子淡淡地道:“先生有所不知,那些兵法戰略都是老朽從老友著作裡看來的,並非老朽自己的見解,先生若真覺得那些見解有獨到之處,則不妨學學這《尉繚子》32篇,想必也能有所收穫。”
項莊心頭微怒,正欲發作時,一名親兵忽然神情沉重地走了進來,對著高初低聲耳語了幾句,高初頓時臉色大變,旋即上前湊到項莊耳邊低語道:“上將軍,斥候回報,漢將樊噲已經率領大軍過了曲陽縣,離壽春已經不到五十里了!”
“樊噲!?”項莊頓時心頭一凜,又道,“有多少軍隊?”
“至少三千,也許更多!”高初沉聲道,“而且,全是披甲執銳的精兵!”
項莊點點頭,又緩緩回頭盯著那男子,冷森森地說道:“先生,你是不是已經打定主意不承認自己是尉繚了?”
男子苦笑道:“老朽原本就不是尉繚,怎麼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