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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闌,你再胡言亂語,府尹大人包容你,我可不饒你,你這什麼意思,是說我失責嗎?”金正笑完,臉皮一緊,冷冷瞪著太史闌。
“太史闌,你過分了!”吳推官道,“你是典史副手,水利是同知大人和河伯所的事,你越級插手了!”
“太史闌。”張府尹一直沒笑,眼神裡閃著幽沉的青光,“你夜半擂鼓,胡言亂語,驚擾同僚,越權越級插手水利工程之事,按例該給你處罰,念你初犯,不予追究,下去!”
“上萬人命,一地良田。”太史闌望定他們,點點頭,“越不過你們的尊嚴、面子,政績,和私心。”
“放肆!”
“堤壩何等大事,我們去年剛剛加固,陳侍郎去年冬來視察,還誇我北嚴防水工程穩固踏實,他是水利大家,還抵不過你的見識?”孫同知厲聲道,“你再胡言亂語,擾亂人心,莫要怪我不客氣!”
“我治下的事,我自己承擔,無知蠻女,滾出去!”河伯所大使金正勃然大怒。
張府尹伸出手,擺了擺。
“不必爭吵,有辱官緘。”他淡淡道,“本府向來對下屬一視同仁,雖然你已經犯錯,逾越,但堤壩關乎民生,本府也給你一個機會,你拿出堤壩將垮的證明來。還有,是誰告訴你堤壩將垮的?”
“火虎說的。”太史闌道。
“哈哈……”又一陣狂笑,暴怒的嘴臉化為無盡的嘲諷,連張府尹都忍不住撲哧一笑。
“我的天,還以為什麼真知灼見,或者這位真遇見了什麼高人。”金正大笑,“居然去聽一個死囚的胡言亂語,這死囚還是殺人無數,害民無數的大盜,太史闌,你瘋了嗎!”
“私下交聯匪徒,竟然還將言語上遞公堂!”吳推官大怒,“太史闌,你當真以為你是二五營學生,我們就不能處罰你嗎?”
“真遺憾沒把景泰藍帶來。”太史闌側頭對蘇亞道,“這些嘴臉很有參考性。”
蘇亞嘴角一抿,低頭。
這世上最氣人的態度,不是咆哮對罵,不是淡定蔑視,而是完全當笑話在看戲……
一堆人的臉都青了,罵沒有用,吵也沒有用,那個女人就那麼站在那裡,用一種“你們很好玩”的眼光,籠罩住他們。
明明知道她只能聽自己的,明明知道失敗的是她,可不知怎的,每個人心裡都窩囊得像塞進一把茅草,像遇見一場慘敗。
有一種人,居於下風還能讓你感覺到其實是你在仰她鼻息。
“太史闌,你確實過分了。”半晌,張秋陰惻惻地道,“當將功折罪。這樣吧,既然你堅持堤壩要潰,堅持要管你不該管的事,那麼你就去堤壩下方的三田村,實地檢視沂河壩的情形,隨時向本府回報。如果真的堤壩被淹,三田有人傷亡,你一樣要承擔責任,明白嗎?”
太史闌面無表情看著他,躬躬身便走。
身後,河泊所大使金正冷笑傳來,“你還是祈禱你的預言不會成真吧,因為三田地勢最低,堤壩無論潰在哪裡,三田必定遭災,你就和你愛護的百姓們,同生共死去吧,或者你也可以散佈你的‘沂河將潰論’,看誰會信你的,哈哈……”
太史闌就好像沒聽見,大步走了。
張秋沉默著,看著太史闌的背影,良久,轉頭,和孫同知眼神對碰。
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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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院子,太史闌先坐下來寫了一封信,找來趙十三,道:“找個可靠的人,交給你主子。”
趙十三已經習慣了太史闌那種淡定命令的語氣,接過信,嗤道:“看情況,國公不是誰想見就可以見的。”
“誰說要見他。”太史闌奇怪地看他一眼,“花瓶能堵漏?”
“你……”
“沂河壩要垮,我信。本地官府不能指望,我只有找他出手。”太史闌道,“請他撥些工人,安排些木料土石沙袋,最好再找些治河能手來。至於他,別來。”
“呃……”趙十三心想主子一定會生氣的……
“他來了還要人伺候,添亂。”太史闌已經走開,去收拾包袱,“景泰藍拜託你照顧。”
“幹嘛去……麻麻。”景泰藍不知何時醒了,站在門口,睡眼惺忪地問。
“下鄉。”
“一起。”
“不行。”
景泰藍四十五度水汪汪天使角對太史闌望了一陣,太史闌視若不見,走來走去收拾包袱。
良久,小子揉揉臉,搖搖擺擺回去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