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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剛才射這女人那一箭,是西局也很少用的玄冰箭受力便毀,她不可能拿得出來,難道要拿個鋼絲來說這就是西局的箭?那他也可以立即指證她誣陷。
“那便是說,如果我拿出不同的箭,箭柄有西局標記,那就證明是西局的箭。”太史闌漠然道,“西局的箭證明你在撒謊,你在撒謊就證明我說的是對的,是你們無需證據,濫殺無辜。既然你們連無辜都濫殺,同樣可以推斷你們對花尋歡的指控,也可能是冤枉無辜。”
四面學生聽得眼睛眨巴眨巴——這是怎麼繞出來的?
要古代人去理解現代的邏輯推論,實在有點困難,最起碼青灰臉就一時給繞糊塗了,一大堆證明來證明去,聽得他兩眼發直,心一橫,發狠道,“是又怎樣?一堆廢話,你拿出箭來啊!”
太史闌點一點頭,伸手入懷。
青灰臉冷笑,學生們屏息。
花尋歡充滿希冀地看著太史闌。
太史闌的手,緩緩抽了出來,站在她對面的青灰臉,清晰地看見最先出來的是一截灰黑色的閃爍微光的箭柄,柄上浮雕“西局”兩字。
他瞬間臉色死灰。
怎麼可能!
箭即將完全抽出。
忽然有人柔聲道:“楊公公,你耗費太多時辰了。”
聲到人到,一人緩步而來,素衣高雅,姿態從容。
此時太陽不烈,那女子身側,一左一右,卻有兩個侍女在給她打傘,傘是雪白絲絹製成,繪水墨山水,十分清雅,陽光光影自水墨經緯間透過,再灑在她妝容精緻的臉上,風致閒適。
這麼粗粗一看,還是挺美的。
有些學生已經認出她是昨夜花轎從天而降的仙子,眼神驚豔,竊竊私語。
喬雨潤在太史闌一丈之外停住,看也沒看太史闌一眼,只含笑對青灰臉太監道:“楊公公,王公公已經等急了,還是速速將要犯帶去吧。”
隨即她對四周點頭,每個人都覺得她是在對自己招呼,都忙不迭地紛紛回應。
喬雨潤手一招,楊公公立即拖起花尋歡,兩個太監封住她的嘴,跟在她身後,轉身。
雲淡風輕,隨意而過。就好像剛才的事根本不存在,太史闌也不存在。
“喬小姐。”
喬雨潤回身,目光掠過太史闌,十分陌生而有禮地微笑,“姑娘是有話說嗎?是花助教的學生?我等有急事在身,無暇在此過多停留,姑娘如果是為花助教作證或申辯,不妨一起去?”她又微笑四顧,“在場諸位,如果有何線索提供,或者對西局處置有看法,也請一同去。”
她微笑大度,態度可親,可是“西局”兩個字就像猙獰的箭尖,誰敢被那樣的箭尖瞄著?她目光掃過,人人不自主地後退一步。
沒動的,只有蘇亞和強受弱攻二人組,不過臉色也很難看。
品流子弟們抿著唇,眼神不懷好意。
眾人都看得出,兩名女子,不同風格,一般的厲害角色。
喬雨潤那段話無懈可擊,偏偏技巧高超,不給太史闌任何當眾控訴的機會,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太史闌被西局帶走,能不能再出來就已經不是任何人可以干涉。再套死太史闌,只要她開口,就是為重犯花尋歡申辯,那就是同黨,那麼,西局完全有理由審訊一個“重犯同黨”。
倉促之間,化解對西局不利的局面,扳回一局還佔據上風。
這回太史闌遇上她,誰勝?
大多人都不看好太史闌,無論如何,地位權勢就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我好像沒說我要給誰申辯。”太史闌從懷中抽出玄冰箭,“喬大人,我報案。”
四面起了微微騷動,楊公公臉色鐵青。
喬雨潤瞟一眼那箭,微笑不改,“是嗎?此事我會徹查,那麼太史姑娘也請和我們走吧,我們要詳細詢問。”
她也不問報什麼案,再次轉身要走。
“喬大人不問問案犯是誰?”
喬雨潤半轉身,“案犯?”
太史闌無視她森冷的語氣和楊公公惡狠狠的瞪視,道:“剛才親口承認拿這西局箭射我的楊公公。”
“是嗎?楊公公是我西局得力屬下,向來公私分明,行事穩妥,怎麼會擅自對學生出手?”喬雨潤淡淡道,“或許有人栽贓誘供也未可知。”
“他親口承認。”
“有嗎?”喬雨潤微笑,“楊公公,真的?”
“沒那回事!”楊公公滿不在乎一甩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