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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王相遇,該是怎麼樣的狀況?
秦炡的表現一如這五天,令人咋舌。要說他昏庸吧,他對著人人敬畏的白離君主卻是談笑若定,條理分明;說他明智吧,偶爾又有些不得體的言辭,透露著敵意與隱忍的挑釁,害得下頭的老臣們膽顫心驚,不敢錯過白鬚賀臉上的一個細微的神情,就怕他翻臉,那麼太玄可就岌岌可危了。
白鬚賀作為白離的君主,一向是個譭譽參半的君王。當初他身為太子的時候就以好戰而聞名,他雖然驍勇善戰,為白國立下了不少漢馬功勞,但因為手段過於殘暴,白國的人民以及朝堂內部也是懼大於敬。相反當時白國的二王子白遙久,因為仁厚愛民,深得民心。三年前的內亂,白遙久奪去兄長的太子妃本是大大的不敬不孝不義,卻仍然得到半數的官民支援。他們認為仁厚的二王子若不是被鐵腕的太子逼到了絕路,是決對不會做出叛亂行為的。他們就憑著這樣的一股愛戴擁護白遙久,沒想到竟然造成了現在白國分離的局面。而白鬚賀經此一役,檯面上的手段雖有所收斂,但暗地裡實行的鐵血政策,卻更因為國家的分裂而愈烈。也難怪太玄眾官員如此忌憚。
只是今日的白鬚賀似乎心情甚好,對秦炡非常地包容,即使秦炡明地暗地稍帶挑釁的話語也只是一笑置之,一場接風宴下來,倒也算是賓主盡歡——致少看起來如此。
終於結束了夜宴,秦炡回了寢宮,洗漱以後,便聽門外東林通報:“陛下,各閣閣臣跪於門外求見。”
算算自己洗漱的時間,想來這些人已經跪了好些時候了,秦炡心裡暗笑,嘴裡悠悠吐出兩個字:“不見。”
崔溫等人面面相覷,仍不死心地道:“陛下若不見,我等便長跪於此。”
房內的秦炡卻舒服地趴臥在床,任蘇南幫他擦乾溼漉漉的頭髮。“也不會找個好些的辦法威脅我。跪?你們越跪我越開心呢……”秦炡眯眼小聲笑道:“貪心怕死是人之常情,但也要看清情勢啊,對吧,蘇南?”
蘇南漫不經心地道:“他們眼中……陛下在玩火啊。”
“玩火?”他再笑,眼中乍現光芒:“我是在玩火,卻總比他們自焚來得好。若真如他們所建議,表現得唯唯諾諾的,那才真叫是玩火自焚。當今大陸的局勢如何?白離白策最強,兵多將廣;金音國最富,赤日地域最廣,而碧華國、琉寧國、水天國也佔得上強國的席位,其他小國小部落已經漸漸被這幾個強國吞併收編。當年七國之圍以後,太玄越發衰落,若不是仗著白離白策的盟約關係,早已經被瓜分乾淨了。如今三年已過,大家都擔心這盟約關係會不會破滅,以為只要太玄肯向白離俯首示弱,就能保安寧?那才是大錯特錯。”
涼風輕扶,首輔府中,景澈在小屋外聽著潺潺的琴音,嘆道:“綾音啊,你可知秦炡這小子,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竟然讓首輔大人如此感慨?”亭中的撫琴人綾音也不無好奇,“我聽聞秦炡應對白離的態度,表面看來熱情,實質暗藏挑釁,老頭子們都怕他挑起白離與我國爭端,紛紛跪於他寢宮前求面聖。”
“讓他們跪去吧。”景澈笑道,眼光裡略帶嘲諷“那群老頭子們都忽略了一個事實:白離也好,白策也好,雖稱作是大陸上最強的兩個國家,但這三年來,除與我國的盟約以外,也並未進攻過其他國家。他們對外皆宣稱守孝三年,但事實上呢?秦炡看得很清楚,白離白策這三年不僅僅是為守孝,更是為了復原療傷。國家分裂造成的創傷並不如外界看來那麼簡單,人心的所向、權力集團的重組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如果秦炡與我沒有猜錯,白離白策守孝三年一結束,定必要攻下一小國以立威信。而秦炡的態度,就決定著我太玄是否會成為白離為立其威而犧牲的第一國。”
綾音更是不解:“若是如此,那麼秦炡的態度不是更該謙遜,以免惹怒了白鬚賀?”
“錯。”景澈悠悠吐出一個字,慢慢在亭園中踱著步,繼而道:“白鬚賀此戰為了立威,許勝不許敗,而且必須是大勝。所以他會挑大陸上最軟弱的國家,最無戰心的國家下手。太玄雖然已是衰弱,但由於地形複雜,易守難攻,若無把握,白離不會輕易進犯。白鬚賀此次前來,輕車從簡,有兩個可能性:一,是他極其蔑視太玄;二,是他早就另有打算。秦炡這些年的表現天下皆知,就算這五天裡面有所改變,也不可能扭轉太玄衰弱的事實。他此時若是表現得過於強悍,說明他有勇無謀,連局勢都沒看清楚,根本沒有威脅性;若秦炡表現得過於軟弱,毫無鬥心,白鬚賀更覺得太玄可欺,不久就會揮軍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