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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首看了一眼那個少年,對著老頭展露著微笑,那般地灼熱,那般地純真。
景澈狠狠地把頭轉過來,憑什麼呢?這世間如此混沌,憑什麼他一人無垢。
“子云兄若是有空,延止得好好向你請教學問。”老頭出現之前,那少年誠懇地央著他,滿頭滿臉的泥濘只覺好玩。
看著他清澄的眸子倒影的自己,真的可笑之極,可是景澈卻找不到他眼中一絲嗤笑的成分,心不在焉地答:“學問不過是任務,學壞了也無人責怪你。”尊貴的是身份,可從來不是什麼學問。
卻見靈嵐嚴肅了一張稚氣的臉,認真地對他說:“子云兄學問好,卻不能這般說話。延止想要學好,並非怕被人責罵,而是為了將來能為太玄出一分力。”。
“你……”景澈聽了是真覺得好笑,指著他的小臉問:“你總不會是想要說什麼精忠報國的傻話吧。”
那可不是他見識過的太玄貴公子所說的話。以往他混跡市井之時也只有聽得說書先生聲情並茂地說著這些故事,可也就僅此而已。。
“子云兄這樣說是什麼意思。”靈嵐怔怔地看了看他,認真地想了想,一雙清澄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他:“這是理所當然之事。”
看到他不以為然的神色,靈嵐皺了皺眉頭,繼續說:“太玄積貧積弱,我輩怎可不將興起太玄為己任?延止年少才疏,卻不能倦怠,幸得了首輔大人的眷顧承諾教導延止,延止自然要全心全意學習,以期在國家需要延止的時候能夠效勞。”。
說罷,靈嵐拉住了他的手,誠懇地道:“子云兄聰敏過人,實在讓延止豔羨,若人人如子云兄聰敏,則太玄必興。所以,子云兄,你可不能吝嗇,得大大方方地將你的學識教予延止。”
景澈只覺是陽光耀了眼,半眯著鳳眸,不敢直視那雙清澄的眸子。
老頭的出現簡直是救了他,這樣純潔剔透的靈魂,不是骯髒卑微、內心醜陋的他能面對的。
遠遠地走到水池邊,看著水裡倒影著自己的一雙鳳眼,良久,嗤笑一聲:“原來不是那老頭無情,是我的血,確實骯髒。”
靈嵐在太傅府兩年,在老頭的刻意安排與他的避諱下,兩人幾乎再無交集,只偶爾匆匆碰過幾面。
這兩年,景澈漸漸學會了一切惹老頭生氣的伎倆,混跡市井走馬鬥雞眠花宿柳如魚得水。反正怎麼鬧,也不過吃老頭的一頓鞭子,皮粗了便不覺疼痛。太玄國的貴族公子本來就如此,他的放任反倒才讓他真正融入了他們一群中。
而這兩年,據說靈嵐在首輔老頭的教導下學術大有長進,出了府後,雖在朝中只得了個小小的內閣侍讀的位子,卻在不久之後被委派隨軍文官一職,更在機緣巧合下立了大功。一年以後回來,已是正四品的副前鋒參領。
景澈從來不會忘記,那年他剛被分配擔任吏部侍郎,身穿朝服靜靜立於大殿一側,正為首次上朝感到些許緊張,便傳來大軍大捷而返的訊息。浩浩蕩蕩地軍隊迎著眾人豔羨的目光上殿。
而那人,隨軍大勝而歸,文官的常服外頭套著軍甲,那般的怪異,那般的不協調。明明是灰頭土臉,乾涸的血跡猶在衣上,一雙清澄的眸子卻比豔陽耀眼。。
這樣一個純真的少年,怎麼樣用他一雙尊貴的手去拉弓射敵之帥旗,又是怎樣用他的一雙乾淨的手去砍掉敵將的首級。經歷過修羅戰場的他,眸子裡的清澄為何依然如故。是他所謂的精忠報國的信仰支撐著他麼?
他也沒錯過老頭臉上驕傲的神情,還有笑容,他永遠無法得到的東西。。
這些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別人用他身上的血液判斷他,連他自己也習慣如此,所以對他永遠得不到的東西,他學會了認命。
只是他沒想到,他第一次上朝,便遇上了聖上的大發雷霆。面對著大捷歸來的勝軍,上一刻仍是讚賞有加、分別封賞,下一刻竟是風雲色變,更甚者聖上拖著羸弱的身軀拔出佩劍,自皇座上奔到大殿上來,舉劍要斬向……
靈嵐!
眾人大驚,靈嵐穩若泰山,他身旁卻有將士冒死為他拔刀擋劍。。
景澈的距離甚遠,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這危急的時刻,心臟幾乎蹦炸。。
此時景文昕出言勸阻聖上,一眾將士更下跪齊聲勸阻。。
聖上面容已是扭曲,看著靈嵐的眼神彷彿是看著了地獄來的惡魔, “什麼屢立奇功的靈參領,原來盡是在欺瞞朕!你明知女子之身不得干涉朝政,卻想盡辦法登上這大殿!秦靈!太玄的官服豈容你這樣一個女子玷汙,太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