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衾花姐自大廳走出來,早已經回到沉魚坊的綠綠附在她耳邊,低語兩句。
“這位可是沈公子?”衾花姐婀娜而至,上上下下略一打量,“他不過一個端酒的小廝,什麼事情也不明白,你這樣莫嚇壞這孩子。”
驚覺自己失態,匆匆放開男童,“失禮,請問羽君可曾回來過?”
“你說羽兒?我也聽說了,她不是已經留在了王府,怎麼反而來我們這裡找人呢?”
“她失蹤了,不瞞您說羽君現在身體狀況很糟,我原去請了大夫,回來卻不見她的人,只能來這裡看看她是否有回來過。”
衾花姐略略遲疑,轉頭問綠綠,“可有看見過羽兒?”
“沒有,”綠綠搖頭,又道“可是她的房間卻像是有人回來過。”
“阿月呢?”
“也沒見。”
看了看沈驚濤焦急的神色,衾花姐略一尋思,又問:“小玉川兒回來了嗎?”
“他倒是回來了,可是一個人悶在屋裡,一直不出來。”
“一個人?”
“一個人。”
點點頭,沉吟片刻,衾花姐抬起頭來,“沈公子,我也不跟您打馬虎,羽兒恐怕的確是回來過,可是現在她人也確實不在坊裡。她出去做什麼,我也從來不會過問,沒個頭緒。您可要留下來等她?”
沈驚濤一時也只沒有了方向,只能留下來。
未曾應衾花姐的招呼進屋,他獨立院中,不時的望向大門處。
心裡總有著一些異樣……現在這個羽君,一別幾個月的羽君,竟有一些恢復了受傷之前的影子,卻又像變了另一個人。
隱隱約約,讓人感覺遙遠而不安。
她在想什麼,這些日子她都在做些什麼……
沉魚坊的院牆像是隔開了兩個世界,身後歌舞聲聲,門外卻寂靜冷清。
沈驚濤不知等了多久,忽然之間他聽到遠處異樣的聲音,在深夜的街道上傳得很遠。
他縱身而去,探個究竟,遠遠卻看到幾個黑衣金帶手持大刀的人圍攻著一個黑衣人。……是金刀門?靠近,卻猛然發覺那黑衣人竟是羽君!
沒有多想,他立刻飛身而至叢後擊落一人的刀奪過,揮刀便轉眼滿目血腥……金刀門的人未料突然有人插手,一時分心,不過幾刀便已碎屍兩人,手法殘酷讓人不忍眼睹。
唯羽一怔,待反應過來時面前已只剩兩人,皆中刀傷,一人已失了半條手臂,都無力還手。
眼見沈驚濤寒刀又至,唯羽匆忙攔住,“不要殺了!他們已經不能再還手了,留下他們的性命!”
沈驚濤身形微停,那眼中的血腥陰冷卻讓唯羽驚得退了一步,眼前情景似曾相識。
“敢對你動手的人,都得死!”揮手間一顆人頭已凌空飛起,砰然落地。轉眼刀已向最後一人而去……
“不要……!不要再殺了!!”唯羽突然歇斯底里一般,不肯再看一眼。
驚濤微怔,手下刀卻仍未停,唯羽的聲音像撕裂了自己的心口……
“不要……我不要你為我殺人,別跟書生做一樣的事……!!”
刀在那人的頭頂頓住,霎那間空氣凝固,冰冷粘稠得像吸不進肺裡。
“……書生?”他愣愣地放下刀,神情陰惻得像從寒冷的湖底漂浮。
“是誰?你說的書生是誰!?”猛地捉住唯羽的雙肩,帶著無法相信的神色緩緩而輕微的搖頭,目光卻緊緊盯住她,“書生……?不會,不可能……你說的人,是病書生!?”
續紅線 第三十三章 花散裡8
香爐裡的香,是熟悉的。
唯羽躺在沉魚坊自己的房間裡,燃著許久未聞,過去朱羽君喜歡用的香,無趣地對著陽光看自己的手指和指縫。
出來了這麼久,身上的香氣原是淡了的,漸漸被別的香味取代,然而這鳧鳧輕煙卻又纏繞上白皙光潔的肌膚,在指間縈繞不散。
床邊的沈驚濤,她未曾看一眼,彷彿他是透明。
這般淡然而百無聊賴的神情驚濤太熟悉,一如過去的每一次沈蒼瀾出門,伏在窗邊的羽君都是如此無趣的神情,無可無不可地應付著每一個人。
……她,可是已經恢復了記憶?
為何重傷初醒後那個眼神如孩童般簡單幹淨的羽君,幾乎要找尋不見。
“羽君,該吃藥了。”
熱好的藥端上來,唯羽瞥了一眼,眼睛裡滿是不甘不願,撇撇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