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風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說看月亮看花燈,王爺親自陪她到杏香閣去,這便是杏香閣的榮耀,至少是一種確認。
迎杏快步走出大院,回身看看,又有些疑惑了,王妃的腦子到底是清醒的還是糊塗,往事是記得還是記不得?抑是隻記得當下,記不得過往?她的頭還會疼麼?湯藥還要不要再喝?最要緊的是要不要告訴王爺?迎杏突然柔腸百折,以往事事以王爺為主,今時今地。竟被王妃擾了陣腳,不知如何是好了。
迎杏一走,慕容恪便坐下來看妍禧,她面上少了些呆滯懵懂,小臉微微透了些紅潤。神情活泛,嬌俏之極,她的眼波流動溢彩,若是不小心眼珠子轉過來瞧著慕容恪,波光一閃,慕容恪的心便被什麼擊中。一跳一蕩,竟是不自禁的。
他的心怦怦跳得歡喜,同時又被擔心攥著,小心問道:“禧兒,你可知道我是誰?”
“迎杏說是……王爺……恪。是恪……”妍禧又伸過另一隻手,抓過慕容恪的長袖子玩兒,神情嬌憨可掬。
“禧兒……你還記得綠戟麼?”慕容恪心怦怦地要跳出心口處。
“綠戟?”妍禧側著頭仔細想著,“綠戟……”她又喚了一聲,她的眉頭擰在一起,兩隻眼珠子就吊在眼核裡了,茫茫然的模樣兒。
“綠戟……你跟她一起的,她也在中原王府裡。你想見見她麼?我喚她出來……”慕容恪小心說著,仔細地觀察妍禧的神態。
“綠戟?”妍禧還在努力想著,彷彿這名字引起她的焦慮。眉頭皺在一起,扶著頭臉色發白,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迎杏出去吩咐了管事後又回到了屋裡,一看妍禧的神情,“哎喲——”叫了一聲。上前扶住妍禧的頭,幫她按摩太陽穴。對著妍禧叫道:“王妃,莫著急。莫著急,想不起來便不想!看頭痛了不是?”
又轉頭埋怨慕容恪道:“王爺問王妃什麼了?王妃如今記不起以前發生的事兒了!你若心急問,王妃便會犯頭疾!”
“記不得以往的事兒了?”慕容恪一把拉住妍禧的手,急急問道:“閔——石閔——石閔是誰?禧兒也不記得了麼?”
妍禧的神情更混沌了,臉色大變,氣息如絲,額角細細地滲出汗來,軟軟靠在迎杏身上,弱聲問迎杏:“那個綠甚麼……石甚麼……是誰人?想得我頭痛,王爺是……壞人!為何……問我這些?我不愛跟他……說話兒,你叫他走開……”
說罷翻手嚮慕容恪撓去!她的手上下了力氣,慕容恪本可以避開,但不捨得鬆手,便叫她撓上了,力度還不小,白晰的手上便有了一道深紅的痕跡,一陣痛又一陣奇癢,反倒叫他心情暢快,他哈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抱起妍禧,大聲說:“恪……是壞人,好——哈哈哈,恪不走開,咱們看月亮賞花燈去!”
妍禧尖叫一聲,拿手捂住肚子,臉色煞白,汗水滲出大如黃豆。
迎杏忙上前說:“王爺,你這般抱著王妃,王妃有孕,要傷著了!”
慕容恪驚覺,忙放鬆手臂,將妍禧放在榻上檢視。
迎杏看見慕容恪大笑數聲,又抱著妍禧欣喜欲狂,呆住了,她從未曾見過這樣的王爺,王爺向來風度翩翩,悲喜不溢於言表,上對皇帝,下對賤民僕從,一向溫文爾雅,從未失態!
但今晚王爺失態了,這樣大笑與欣喜,彷彿變成另外一個人!
妍禧捂著肚子,嗚咽著對迎杏說:“你王爺……壞人……叫壞人……走開……”
大長眼睛裡盛了滿當當的一眶淚,滿得快要溢位,懸在眼睫上,晶瑩無比,慕容恪的心又酸又軟,忙站起身子,後退兩步,柔聲哄道:“是恪不好,禧兒哪裡痛?”
妍禧將頭埋在迎杏肩膀,說:“咱們去看月……燈……”
迎杏招招手,兩個僕婦抬著輦轎的走進來,慕容恪上前要抱妍禧入轎,妍禧頭一轉避開,慕容恪只能作罷,眼光光地看著妍禧被僕婦們抱進輦轎!
王爺難得要跟大家耍樂子,迎杏下傳令來,頭頭面面的人物都來了,都知道王府這回來了真命主子了,誰敢不來?杏香樓一下聚了五六十人,有經驗的開始製作花燈,有的在佈置好杏香閣,懸了紅紗帳幔,欄杆上點上長明燈,竟如婚典一般。
月光明晃晃地照著,整個杏香閣如同白晝,中原王爺喜靜,王府從來沒有這般熱鬧過!
妍禧乘著輦轎來了,一襲水月色的錦花大袍子,毛絨絨的狐皮子圍了頸脖一圈,襯了一張俏臉,眉目分明妖嬈得很,年齡偏偏又還小,彷彿是嬌憨俏麗的,卻透了幾分說不出的大家子的貴氣,還有一分看不分明的威嚴,這威嚴藏在衣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