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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應該避嫌的。可是,她覺得他好親切,她腦海中幾乎從未升起過戒備的想法,她相信,一個能把她從死神手中奪回的人,不會是個偽君子。
走到外廳,徐應元正臨窗寫字,見她出來,笑道:“你醒了。”
“徐叔叔在寫字呀。”雲舒看了看,他寫的是《陋室銘》,字型蒼勁有力。
徐應元平日不愛別的,就愛寫寫字,作作畫。雲舒幾乎要羨慕他的生活,如此靜如止水,好似無慾無求!要有多豁達,才能做到這樣呢?
他吃粗茶淡飯,穿粗衣布衫,住可能頂不住狂風暴雨摧殘的茅草屋。他的生活應當是拮据的,可是從他身上卻看不出半點落魄。雲舒對他的身份很好奇,但她不問,他也不會主動告訴她。
二人端了飯,坐在飯廳吃。雲舒小心翼翼地說道:“徐叔叔,不知雲舒是否可以問您幾個問題?”
徐應元問道:“問吧。我看你已經忍了好多天了。”
雲舒笑了,“為什麼你一個人住在山裡?”
徐應元明顯愣了一下,半晌才道:“父母早逝,妻子女兒……”說到這裡,他驀地神色黯然,又溫柔地看了看她,“心中無所掛念,住哪兒不是一樣,這裡倒清淨,所以我十年前就搬到這山上來住了。”
“哦。”看到他提妻子女兒時黯然的神情……她們肯定也已經去世了吧?女兒死去,白髮人送黑髮人,該是多麼淒涼,“那,你靠什麼過活呢?打獵嗎?”
徐應元道:“是啊。獵點動物到山下去換點日常用品,偶爾也到城裡給人號脈診病。再就是寫字換錢了,生活過得很簡單啊,所以你在這兒,我也不曾好好招待。”
雲舒忙說道:“這是哪裡的話。叔叔客氣了。你的大恩大德,我還不知該怎麼報答呢。”
“傻孩子,報答什麼?”徐應元笑道,“難得你在這裡,也好和我這孤家寡人做個伴兒。待你好了,真正想回去了,我再送你回去。”
雲舒低頭不語了。該回皇宮去嗎?其實她不想回去。好累,在皇宮裡面,日日提心吊膽,唯恐走錯一步,萬劫不復!而且,她還揹負著毒殺韓霽的使命,可是要韓霽的命哪有那麼容易!如果能夠安排別人到韓霽身邊,他們就無須使出御膳下毒這一招了。
韓霽,無疑是個好的君主,雖然是敵國的君王,她也下不得手啊!她終究是婦人之仁。
倘若不回皇宮,她要去哪裡?回北魏嗎?
好迷惘。
半晌她才道:“我有幾個朋友在會稽,不知可否勞煩徐叔叔幫我給他們傳個信……”
“當然可以。”徐應元笑眯眯地應允了。
吃過飯,雲舒本欲收拾碗筷,奈何徐應元阻止,讓她去歇息,雲舒哪裡還肯躺在床上,便到外頭來走走。
緩緩地走在山間,夏天的氣息撲面而來,暖暖的,腳下的泥土還有些溼潤。鳥兒嘰嘰喳喳地叫,聽著心情也格外地好。四周綠意盎然,陽光照在露珠上,熠熠生光。
她漫步繞到茅屋的後面,屋後是一大片樹林,盡頭是懸崖,可以看到山腳。她走到懸崖邊上,看著山下,深深嘆息。
寂靜的官道上只停著一匹馬,從這裡望下去,那馬,卻只有一半棵矮樹高。怎麼這裡會有一匹馬呢?
雲舒蹙了蹙眉,隱約有種預感。忽地,一道人影緩緩地走向馬匹,他背對著她,想是剛從山底下走過。
那是什麼人呢?離得太遠了,她看不清楚,他穿著黑色的衣衫,背影筆直倔強。驀地,她的眼眶溼潤了!那人影,好熟悉,是……
是夜赫嗎?好像是!
雲舒猛地揪住胸口的衣服,咬緊紅唇。是他!他是來找她的嗎?兩個月不見了,他是否以為她死了?
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正欲開口喊,他突然回過頭來,視線與她相接。
夜赫走向馬匹,準備回餘姚城中的時候,忽然覺得彷彿什麼力量在催促著他回頭一般。於是,他轉過了身,視線向上。
那不是太高的山上,一抹模糊纖細的身影躍入了他眼中!
人影很小,可他卻移不開眼。那個人是誰?鬼魅嗎?為什麼定定在站在那裡不動?
忽然,他聽到了一聲清嘯。這聲音從遠處傳來,已經變得模糊,可是卻讓他的心突突地狂跳起來!是雲舒!
那次在陷阱底下,她也發出過這樣的清嘯的!
剎那間,萬種滋味全在胸口縈繞,他在下面大叫:“是雲舒嗎?是不是雲舒?”
他看不到她的回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