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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皺起來,其實他心底也明白,在皇宮中離奇消失的人,只怕已經凶多吉少了。他叫來福祥光,“傳下去,到各妃嬪屋子裡找雲舒,找著有賞。”
福祥光不解地領命去了。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皇上對雲舒獨獨厚愛,但卻不冊她為妃為嬪。
夜赫抱拳道:“謝皇上。”
“無須客氣。”
夜赫手裡緊緊抓著雲舒的緞帶,心頭彷彿有火在燃燒。難道前天晚上,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的心就好似要碎了。他雙手握拳,眸中溫度驟降!韓霽心中亦惴惴不安,拍著夜赫的肩膀道:“不必太過擔心,應當沒事的。”
半個時辰後,報告上來,並沒有雲舒的下落。夜赫的心跌至谷底,韓霽亦跟著緊張起來,“找畫師畫她的畫像,通報京城,尋找雲舒。”
“可是畫師未曾見過她,畫出來也不像啊。”福祥光疑惑道。
夜赫在旁邊說道:“我家中丫鬟擅丹青,而且她見過雲舒一面,估計能將她畫出來。”
“嗯,速速去辦。”
夜赫有一點僥倖,說不定,說不定雲舒還在,說不定她什麼事也沒有,她安然無恙!只要一想到一起放蓮花燈那次,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他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不要有事,不要有事!他的指節,因為用力過度泛出些許白色。
好痛。這是雲舒醒來後的第一感覺。
好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而且好臭!她在哪裡,怎麼會這般惡臭啊!她忍著嘔吐的感覺,思緒慢慢地清晰起來,緊接著眼睛頓時睜大。好像不久前,她被人打暈了!她摸摸後頸,那裡還火辣辣地疼!她立刻開始擔心自己的命運了。
不管那些人是誰,肯定是想置她於死地。可是此時她還沒死,怎麼辦?彷彿她還在移動,從外頭傳來車輪滾動的聲音。她是在車裡?這是裝什麼的車啊,真臭。
她困在黑漆漆的車中,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現在外頭是什麼情況,是黑夜還是白天。
該怎麼辦?他們有四個人啊,現在,他們又想把她帶到哪裡去?!車子突然停住,她猛地撞到了某個地方,咚得一聲響,摔得生疼。
外面隱約有人聲傳進來,但是她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她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毫無迴音!車子突然又開始動了,而且速度非常快,顛簸得很,再加上這空間裡的惡臭,使她直欲嘔吐。
她捂著嘴和鼻子,眼眶裡溼潤了。她還要在這裡困多久?她會不會死?說不恐懼是假的,她畢竟只是個姑娘家啊。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又餓又渴,在這封閉惡臭的空間燻得頭暈眼花,眼冒金星。
她恍恍惚惚的,一會兒睡著了,一會兒又被餓醒,如此煎熬著,過了不知道多久,車子又停了。雲舒頓時放聲大叫:“放我出去——”可是她發現,自己的聲音好小,好像這聲音根本不屬於自己的似的。看來她是餓得沒力氣了。
過了一會兒,彷彿覺得有人在開啟車蓋,她感受到了一線光芒,緊接著身下一空,彷彿被人提了起來。下一秒,她已經摔落在地。
“嗯……”她摔得好疼,一聲微弱的呻吟從嘴角逸出。她掙扎著要從麻布袋中出來,卻聽得有男子的聲音道:“他奶奶的,燻死大爺了!這女人悶在這車子裡這麼久居然還沒死,真是命大!”
“不必多說,這裡荒僻,將她弄死了好回去覆命。”
雲舒大驚,身子顫抖。她拼命地掙扎,用盡全身力氣喊:“放了我啊……求求你們放了我……啊!”驀地,她的大腿被一股劇烈的疼痛襲擊。緊接著有什麼東西在她的大腿剜著,又拔出來,尖銳的痛感讓她幾乎暈過去。她咬著嘴唇,瑟瑟發抖。
她這次是真的要死了……她想,感覺有血在流淌,一刀,又是一刀。每個感覺都很尖銳,可是她已經叫不出來了,她覺得自己身子在變冷,死神要來了。
嘴角噙一抹悽楚的笑,鼻間酸澀,兩行淚就落下來了。腦海中模糊地閃過各式各樣的情景,師父溫柔地抱著她,師孃幫她梳小辮子,冰塵高興地拉著她的手轉圈圈,魏長歌拉過她的手去輕輕吹著她的傷口,夜赫握著她的手暖暖地呵護,她靠在夜赫的懷裡甜甜地睡著,她與夜赫一同舉弩射向飛鳥……心裡好痛,她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完,就這樣要死了嗎?
嗚……她驀地覺得喉嚨甘甜,哇的一聲,吐了大口血出來。
沒想到要死了還看不到亮光。身上不斷有什麼東西刺進來,又拔出去,留下一地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