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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林辰以及韓義都是神色一變,林辰咬了咬牙,道:
“我籤!”
“阿辰等等!”韓義攔住了林辰:
“這樣吧,醫生說還有三天的時間,那我們就等三天。如果三天內沒有找到腎源,到時候再籤也不遲,怎麼樣?”
林辰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同時和醫生簽署了三天後手術的協議,以防萬一。當然了,在這三天內,只要尋找到腎源,就不需要林辰再動手術了,不過三天內如果林國棟的傷勢惡化了,也有可能會提前手術。
將一切的準備工作都完成了,林辰終於有時間來到了父親的病房。重生之後的林辰完全與貧困掛不上關係了,所以在醫院裡住的都是豪華病房,單人間,有電視、沙發等一系列傢俱整潔擺放。
林國棟此時就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看得林辰雙眼一顫。
一直在他眼裡都是不苟言笑,像是什麼事情都無法擊敗的那個男人,此時躺在病床上,彷彿喪失了所有的銳氣,就像上一世父親去世的那一刻。
同樣是這樣,父親失去了往日的風采,銳利的目光之中透露的是對這個世界的不捨……或者說是對自己的不捨!
“對於死亡,我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好懼怕的了。曾經一次次,在生與死的邊緣行走,我都忘記了畏懼的感覺,好像死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
那一刻,彷彿是迴光返照,已經瀕臨死亡的父親竟然有了說話的力氣。
“可是,當死神一步步接近我,我才明白,自己也只是一個普通人,面對陌生與冰冷的死亡,我也會害怕,我也是個怕死的人。”
父親的語氣很平靜,他的目光看向了失魂落魄的林辰。
“我對不起你的母親,在你年幼的時候我就離開了她,甚至來不及見她最後一面。現在,我就算死了,也無顏在地下見她,因為我害怕,我死了之後,還有誰能夠替我照顧你……”
那一刻的目光,不甘之中蘊含著眷戀,林辰知道,並不是父親畏懼死亡,而是他害怕,害怕自己死後,誰能夠保護並照顧他的兒子!
林辰多想說自己能夠照顧自己!但想起自己除了和父親頂嘴,玩遊戲之外,自己還會什麼?在父親的眼裡,自己也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不僅是父親有這樣感覺,就連自己,在父親回來後,也完全將自己看作了一個孩子!
每天除了賭氣就是埋頭於遊戲之中,對於人情世故,對於社會上的一切都完全不瞭解,自己又憑什麼在父親的面前保證自己能夠照顧好自己?
那個時候的林辰充滿了無比的悔恨和不甘!
重生之後,林辰一直在努力著,哪怕有放鬆的時間,也從未浪費過!因為他不想再讓父親充滿遺憾而去,然而重新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父親,林辰還是忍不住鼻子一酸。
“爸——”
低沉的聲音喚醒了閉著雙眼的林國棟,當看到林辰之後,雖然帶著氧氣罩的面孔僵硬,但從神色之中能夠看得出來,他鬆了口氣。
以他的身手,即便在持槍殺手的襲擊之中,想要全身而退絕對是沒有問題的。但為了自己的兒子,為了拖住殺手,林國棟還是義無反顧的留了下來,成功擋住了幾十位殺手的攻擊!
想到這裡的林辰眼角忍不住一燙,強忍著落淚的衝動,一下子跪倒了林國棟的面前:
“爸,對不起……”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他,林國棟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他這個兒子!
不知什麼時候,韓義已經退出了房間,將私人空間留給了林辰父子二人。
低著頭的林辰,感覺到一雙大手蓋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抬起頭,血色蒼白的林國棟正看著自己。
“扶……我起來,有些事……也該讓你知道了。”
林父的語氣不容置疑,林辰小心的將父親扶了起來,靠坐在枕頭上。
“我想說的,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剛開始,林父的語氣還有點斷斷續續,但很快就連貫了起來,只是氣息還是那樣的微弱。
“其實我和歆美的父親,是情同手足的兄弟,那一年,你才出生不久,同樣的,也是歆美父親去世的那一年……”
林父的聲音很慢,但林辰卻感覺到,困擾了自己兩世的謎題以及糾葛,似乎要一點點的解開了。
“我……或者應該說你,欠了歆美家——一條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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