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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前奏過此琴。”
我不說話,靜下心彈琴。泠泠琴聲,水流,花飛,雲行,風流自在。
他的和琴,卻不單可以用美妙來形容。他的琴與我的琴,恰似娥皇女英,綵鳳雙翼。我只覺得,有一種傾訴從心裡流淌。高尚的彷彿醍醐灌頂。我重生於湘江之上,朦朧煙雨,江峰幾點青。
曲罷,我的指尖猶涼,心頭溫熱。我說:“新聲含盡古今情。靜之,我恐怕再也碰不到更好的和琴了。”
趙靜之微笑。他說:“那個自然。因為我想的也一樣。”
他高雅的看著我說:“只是,陛下只怕不單有雅興吧?”
我問他:“你想要知道什麼?”
他搖搖頭。
我沉吟半晌,說:“你們的主上已經病重了。”
趙靜之臉上卻無半點吃驚:“是嗎?我早就猜到了。”
他將手放在琴絃上,弦紋絲不動。把臉轉向我說:“我還是感激。因為是你親口告訴我。你不必這麼做,因為你是皇帝,而我只是,趙靜之而已。”的
我想笑,卻笑不出。 我也把手擱到了那把琴上。琴絃微顫。
“不知道何時可以回到家鄉。”靜之終於說。
他笑渦微現,淚光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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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梅廬聞馨 '返回頂部' '插入書籤'
半月之後,北帝駕崩。訊息傳來的時候,我正和華鑑容議事。
我看了看華鑑容,他輕嘆口氣,側過頭望著殿外積澱的落葉。
的
“可惜了,他是個真英雄。”我說。北帝病危的訊息已經風傳開了。我們也有了思想準備。雖然我不至於落淚,心裡極其憂鬱,似乎有種寒氣揮之不去。華鑑容高大的影子擋住了殿口的瑟瑟秋風,我忽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還好有他在我身旁。
“弔喪的禮物已經按陛下的要求準備了。只是人選我拿不準。”華鑑容說。
我從袖子裡丟擲一個摺子,說:“就是他吧。”
華鑑容不明所以,接過去一看,搖頭說:“張石峻果然硬氣!”
我說:“這種時候,主動請纓的恐怕也只有這種人吧?”
華鑑容眸子清亮,動了動嘴角:“蔣源倒是和我說了幾次。我怕人家小夫妻不能共嬋娟,說狠話把他擋回去了。做媒人是最不討好的事。陛下不答應我去。而對陛下,我也總是沒轍。”
我沒說話。他又說:“陛下,革新的事情暫緩吧。形勢有如迷宮。此時在內部開刀,恐怕不妥當。”
我點點頭,眯起眼睛說:“鑑容,你還記得以前嗎?什麼事都是你最急。”
華鑑容似乎笑了笑:“陛下,那麼多年了。我頭上的稜角也慢慢磨平了。你看不出來,我的心裡何嘗願意求緩?只怕再過些年,我的心也成了死水了。”
我本來想說點什麼,看他的紗帽微斜,光潔的額頭上一個細小的疤痕現了出來。一時心裡有種苦澀翻滾上來,堵住了我的嗓子眼。
他趕緊說:“陛下不用擔心,凡事有我在呢。”
遙夜沉沉如水,我親自到了徽音殿附近趙靜之的住處。他看到我,立刻就下拜。起身以後,仍坐在那裡給自己灌酒。油燈昏昏,我看得分明,他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的
“靜之,北帝之崩,感覺好像千丈高的松樹倒下一樣。”
他湊近我,似乎忘記了我的身份。眉頭下,兩個眼睛都發紅了。他盯著我一會兒,才說:“雖然將會有新人擔負局面,但是不得不說,國家會有顛覆的波瀾。”
“你想不想回去?”我逼視他。
他困惑的搖頭:“我不能回去。”他抱著酒壺又猛灌了一陣說:“陛下請離開吧。我今天腦子很不正常,也許會失禮。”
我拍拍他的手,轉身離開。他卻又叫住我:“陛下……”的
我回過頭。
的
他喃喃說:“千萬不要讓華大人去北國。那個人,是個瘋子……華大人,對陛下很重要的……”
我打斷他:“靜之,朕有分寸的。你自己也要保重。”
走出徽音殿,荒涼的灌木好像巫婆的白髮一般詭秘,幾隻老鴰在黑夜裡獰笑。隱約的,我好像聽到趙靜之也在笑。那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把老鴰都驚得飛走了。一片黑色的羽毛落在我的肩頭。我打了個寒顫。上午的那個念頭又莫名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