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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彥隱匿在宮中。”
我啞然:“宋彥還活著?”
“應該是。那天衛辰推知宋彥會寡不敵眾,所以在與柳曇大軍交戰之前,宋彥已經被他勸說離開。我現在也沒有確切的訊息,但我估計以楊衛辰的大智慧,如今內宮中才是首都最安全的。他們還會選擇其他地方嗎?”
我無語,玉璽不翼而飛也該和他們有關。一步步回想,王珏當初的警告言猶在耳,但我因為意氣用事忽略。現在後悔也晚了,我鼓起勇氣說:“太平書閣終究沒有盯住柳曇。這是我們命裡劫數。”
王珏情不自禁的用手捉住衣服的一角:“是啊。柳曇年輕時候為吳王摯友,但誰會想到,同時他也是淮王死黨。現在推知,當年淮王在先帝面前進讒誣告,柳曇也起了不少作用。他這個人野心雖大,叛亂卻不是時機。我得知宮變以後,為了營救陛下絞盡腦汁。沒有想到他居然因為害怕內宮變亂,而把陛下放到書閣最有基礎的石頭城內。真是天助陛下!事先書閣的人到處放風說統領小妾恐怕早產。今夜我們先燃起大火,然後以統領住處著火為由,伺機營救了陛下。如果追兵不來,走水路兩天就可以到揚州張石峻處。”
我拉住王珏的手:“大哥,現在局勢到底如何?”
王珏苦笑:“國不能一日無君。沒有了皇帝,還不是一團糟?
楊州以上北方各州全部擁戴華鑑容,指責建康挾持天子。建康和南方各州都跟隨王琪,以為即使陛下重病不能理政,太子也是正統。雙方僵持不下。大約顧念陛下安危,華鑑容至今按兵不動。四川的穆國公已經率領大軍日夜兼程趕往建康。國公說他只相信陛下一人……”
他話音剛落,頭戴斗笠的船孃彎腰入了艙內。她先給我施禮,抬起臉來。是個氣度高華的中年美婦。清光豔光,都包含於歲月賦予的平和神態之內。
我叫出聲:“流蘇!”
“隔了那麼多年,陛下還記得妾身?”她微微一笑。隨即收起笑容:“王郎,情況好像不妙。”
王珏說:“怎麼?還是追上來了?”
她重重點頭。
王珏握了一下她的手:“既然如此,就按照原來的辦法吧。馬上就要到松林了,你陪著陛下等待接應。我去引開追兵。”
流蘇的眼睛瞬間變得瑩然:“王郎……”她似有言語堵在胸中,接著卻爽快的說:“好吧,王郎你放心。”
小舟停泊在一處荒僻的松林,王珏抱著我下船,流蘇攙扶住我。王珏沒有和流蘇告別,離開時將一個小瓶塞到我的手裡,淡淡說:“陛下,這個藥丸和水服下對你身體有好處。”
流蘇靜靜目送著王珏上船,輕舟蕩過蘆葦。不多久,從松林的間隙中,看見水面上馳過許多火把通明的大船,紛紛向著王珏小舟的方向駛去。
這個時候,流蘇才輕輕哽咽了一聲:“王郎啊……”
我的肚子開始疼了,忍不住彎腰。流蘇連忙拿出腰間的水壺,催我把藥服下:“陛下有身孕嗎?”
我不好意思地點頭預設。雖然都是女人,但我仍然感到尷尬。她像母親似的輕揉我的腰部,親切的說:“嗯,妾身在揚州見過華公子。他那時還個是少年,整夜都會對著大紅芍藥發呆啊!”
我慢慢吞下藥丸,沒有搭話。
她又說:“能做母親真好。”
我問:“難道你不能做母親嗎?”
她苦澀搖頭:“妾十三歲為太平書閣所選時就服藥,終身不能生育。十五歲被冠為花魁遇上王郎,雖然什麼都給了他,卻……再也無法給他一個孩子。所以王郎關心陛下母子,妾身也認為是天經地義。”
我語塞,身為女子,我也體諒她的心情。皇權是什麼樣殘酷的利刃呢?清白健康的女孩子只因為被選作一個耳目,就會失去為母親的權利。
我們兩個在松林中等了漫長的時間。我一直對肚子裡的孩子默唸:求你不要出事。很快就平安了。大約是藥丸的療效,腹痛緩解了。
流蘇把我背到一棵大樹下,對我說:“陛下,我們的人早應該到了。你身子不便,先在這裡等一會兒。妾身去去就來。”
我知道她的潛臺詞,情況可能有了變故。短短几個時辰,我對她產生了依戀。她也好,韋娘也好,母后也好,都有著火中鑽石的光芒。
“你要小心。”我囑咐。
她應了一聲,腳步輕快的向樹林的另一端走去。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看不透的。樹上棲息的貓頭鷹眨巴著眼睛。我越等下去,就越擔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