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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輾轉紅塵,不得相見。
我笑了笑,到了這個時候才慢慢回憶起白天沐浴梳妝過以後,一個個來拜見我的人。龐顥的激動昂然,王榕的喜極而泣,蔣源的滿腔憤慨。我慶幸上蒼還是保全了我這幾個文臣武將。軍營中有兩個女人,一個是流蘇。她看到我以後,雙膝跪倒,掩面為我這失而復得的君王流淚,嘴裡斷斷續續再也成不了句子,唸叨的只是:“王郎……王郎……”
鑑容溫和的寬慰她道:“王珏即使被俘,柳曇當前和王家結盟。絕不可能立刻殺他。但多了王珏,柳曇對王氏肯定會起疑心……”
無論王琪,還是柳曇,都不應該知道太平書閣的存在。所以,王珏儘可以推託。他們即使滿腹狐疑,但冒冒失失處死王珏,也有諸多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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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流蘇,我還看見小鷗。這丫頭頭髮還是甚短,穿了一身男裝。見了我比過去恭敬,大眼睛裡面還是流露出不滿的情緒。我懶得和她一般見識,但到了夜半無人,唯獨我和鑑容私語之時,我還是提到她:“她怎麼也在你這裡?”
鑑容一愣,溫柔的吻了一下我的額頭。坦然地說:“你說她呀?我真真是沒辦法。當初我和北國打得激烈的時候,她一個人爬越火線到了戰場附近。一群運糧的民夫發現她是女孩,死活不讓她在往前走了。勝利以後我才見到她,怎麼可以趕她回去呢?今天傍晚你睡著的時候她過來悄悄問我皇上是不是有喜了。我點了頭,她就哭了起來,說她就盼著這一天呢。”
我把手伸進鑑容的胸膛上取暖:“嗯,別人都對你好……”
鑑容抬起身體,把耳朵貼在我的腹部:“阿福對我也好,我自己知道。你還要給我生孩子。”他用手指輕柔的接觸我的肚子,傻傻的微笑說:“沒想到我也要當爹了。”
我嘆氣:“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竹珈他們,何時可以攻下建康?”
鑑容點頭:“有了你,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他說完,肌肉忽然抽搐了一下。
我忙問:“你怎麼了?”
他笑著擺手:“沒什麼。大戰突圍的時候我摔下馬過,只是頭痛也沒有大礙。這些天茶飯不思又睡不著覺,頭疼又發作了。”
我詫異:“不用藥嗎?”
他浮出極淡的微妙笑容:“看過大夫的。”
我把他當成孩子一樣抱著:“金魚好傻,沒有了我你就不活了嗎?”
黑夜裡他的嘆息沉鬱,聲音帶些沙啞:“我不知道。我根本不敢去想這些問題。我已經叫人做了三口棺材,萬一你……,我就會踏平首都。王,柳一人一口,剩下的留給我自己。”
他的眼睛又溼潤了:“還好你活著。你跟我們的寶寶受苦了。”
我的淚不知不覺就淌下來,我趕快抹了一把臉:“傻瓜,要死也要和你一起啊。”
他又笑了,我們藏在彼此的懷裡,活像一對撒懶的孩子。直捱到天明。
第二日,我到軍中的訊息才正式傳開。沒有龍袍,我只好穿上一件白色的戰袍。登臨高臺,十萬大軍歡呼雷動,聲震雲天。目睹此種場面,以前的我還會有激動,但到了今日我只存下冷靜。為外界感染是人的天性,但我關心的只是這支軍隊怎樣取得勝利。經歷過我所經歷的,還要和小鷗這樣的女孩子一樣熱血沸騰,可能嗎?的
回到帳篷,穆國公已經到了。他身披銀甲,風塵僕僕。毫不失卻英雄豪邁之氣。見了我,他哽咽下跪:“皇上,老臣護駕來遲。”
我扶他起來:“國公爺來得正好。你曾經叫謝長史對朕說,你們四川只歸於朕。朕深陷囹圄,也未嘗忘卻國公之言。國公爺先前幾次送糧,現在又領兵勤王,拊趺純梢隕倭四隳兀俊?
穆國公固執的壓低雙腿:“確信陛下在太尉處,老臣即高興又惶恐。柳曇宗親,犯上作亂罪加一等。但老臣當年不知底細,竟然向內宮獻上柳曇推薦之美少年周遠薰。謀逆之罪,臣也有份。”
我故作笑容道:“不知者不為罪,周遠薰這孩子心裡還是向著朕的。可惜他在石頭城大火中喪生了。國公爺不說朕還不知道。以後就不要提起了。”我說的口氣很低但尾音加重。穆國公上了年紀,一陣秋風吹來,他手指微顫,避開我的眼神。
鑑容聚精會神的看著我,似乎也有心事。
月滿如晝,我坐等鑑容回來。他送穆國公回去,明日兩軍就可會合。不出意料,京師月內可破,只是竹珈,韋娘會不會受到傷害?
沒有別的侍女,滯留軍營的流蘇服侍我散了頭髮,我忽然問她:“那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