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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無數蛛絲馬跡可循。
但我只是故弄玄虛的微笑,也不回答。
杜言麟帥氣的面龐上,顯出正直青年開朗的笑容。他問我:“我也加個酒杯,討杯酒如何?”
我翻了一下眼皮:“喝酒請自便。酒杯——這裡哪個人用酒杯了?對不住,你金枝玉葉不嫌髒就用我的碗。”
杜言麟嘴邊已經有了回話,但他忍住沒說出來。反而有些哀傷的看我,奪過我的碗,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的
他也有自己的煩心事。
我和他一言不發的輪流喝悶酒,到第三碗的時候我按住他的手腕:“不要忘了二十二。”
他不聽,笑嘻嘻的說:“你記錯了。我不是二十二歲,南華今年正好二十二歲。”
“南華”,我沒有見過。我只見過王覽,也和他共飲過中秋的桂花酒。那還是他和“大眼睛”的小女皇結婚前夕。他曾坐在南朝園林的菊花叢旁,聆聽我一曲。的
我記得他微笑嘆息說:“你還小,怎麼就憤世嫉俗起來?”我不承認。
那一次,我真醉了,他沒有。
我瞪著言麟出神,忽然打趣他:“你不要裝糊塗。你若是晚回家,你的夫人就又要疑神疑鬼了。”
杜言麟笑論乾坤,威風八面。可惜這位風流倜儻的人——十分懼內。
他的夫人比他大三歲,別人都猜測杜言麟必定對這點不滿意,為此難免偷腥。他的夫人也特別能吃醋,我和言麟莫逆之交,因此八卦的清楚。
如果杜夫人坐在我的對面,我一定以一個男人的身份耐心的對這位相府出生的千金解釋:“杜言麟在這種時候還有閒心跟著我到這裡喝酒閒逛,應該沒有金屋藏嬌的可能性。”
杜言麟的面上一黑:“不要和我提到她。我偏要晚回去……,我都那麼大了,她還對我管頭管腳,男人不要面子的嗎?”
“對啊,對啊。”我點頭附和,並不認真。
“靜之,我家裡的婢女沒有一個不老醜。我在宮中執勤,一夜要給我寫三封信。誰見了不笑話?好歹我總是大長公主的兒子嘛。就算有些姬妾,也沒什麼不得體的。”
那麼,你有嗎?我但笑不語。
我勸解說:“楚懷王說過,女人因為有情才會嫉妒。”
言麟說:“哼!楚懷王美女盈前,享盡豔福。當然樂得說大方話,我十五歲和她結婚以來,連美女的手都沒有摸過。”
我想了想,喝了一碗,說:“不過公平的講,你夫人也是長安一頂一的美人了。”
言麟瞪著眼睛,嘴裡咕噥了一聲。的
我忍俊不禁:“久入芝蘭之室,就不聞其香。”我在桌上放下酒錢,扶著他離開。
因為地上的積雪堆積,夜間長安城燈火輝煌,天空即使無雲,也反射出血紅色。
“真是好酒啊。人生難得幾回醉。”言麟說,他活潑的在雪上踩出腳印。
我總覺得有點不對頭,但這麼冷的天兒,我來不及細想。
我跟著杜言麟進入他的府邸。因為我們的打扮不合適,言麟帶著我從邊門進入一間暖室。
他說話還相當清醒,只是如嘮叨的女子,話多的不得了。
我們從酒肆帶出來一罈酒,因此兩個人輪流喝。
“你也不年輕了,怎麼話那麼多?”我笑著說。
“你也知道我比你大好多嗎?沒規矩的孩子!說起來,……我們都不是同輩的……”他講。
我收起笑意。我最不喜歡聽到的事實,他不經意就提起了。
這人不討厭——是無論如何不會失去分寸,他不著痕跡的把話兜到自己的身上來:“我難得找到個人和我大喝,在你面前……又不用擔心說錯話。”的
“承情。”我說,這屋子裡不知點了什麼香,平白無故的我的骨頭都發酥。
言麟兀自說個不停。我的耳朵裡不時進來一兩句,“沒事就懷疑,我總有一天真的紅杏出牆也是給逼的。”
我插嘴說:“你也跟著兩次去了濟南,好像也不是沒有那種機會啊?”
言麟傻笑起來:“機會一大把啊。我和華鑑容曾經包下濟南最大的娼館。他有事先告辭,我……”他露出自己也不理解的神情:“我卻乖乖回行宮了……”
的
“你們都是有錢人。”我阿諛道。
“好像是有點浪費。不過我一想起她吃醋生氣的樣子,就沒了興頭。”
我摸摸腦門:“原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