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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撇了撇茶末,卻不喝,借了茶蓋將眼中的怨毒擋了下來。
兩個少女的臉色變了變,駱連蝶放下茶盞,一雙杏仁美目從二人臉上慢慢滑過:“怎麼,後悔了。後悔了就去巴結她啊。反正都過了好多年,她也未必記得你們做過些什麼。”
連玉揚著脖子仔細打量側牆上掛的《燃萁圖》忘了神,畫下面的長書案上擺著丹青色的蓮花香託正嫋嫋燒著木香,那香菸徐徐的飄進連玉的彈墨綾褙子的袖中,慢慢灌了一袖子,又跑出來,襯得她身前飄飄渺渺的。
汐丹,也就是那鵝黃褙子的少女忽然特高聲音道:“連蝶啊,你三妹妹怎麼變得有些呆呆傻傻的。是不是身子不適啊。這幅圖有啥好看的。”
汐平符合道:“就是,那幅圖掛著好些年了,我怎麼也沒覺得哪裡好看。”
辰螢聞言瞪了汐丹汐平姐們二人一眼,上去拉連玉道:“連玉,你發什麼呆呢。還不坐下,快上課了。”
連玉長舒一口氣,扭過頭對著辰螢認真道:“我就是看這呆子燃豆萁煮豆子,想看看這貨到底長得有多呆,結果瞧了這半晌,發覺他長得也挺齊整的,也不是一看就是蠢的。有句老話就是說這種人,繡花枕頭一包草,可惜啊。”
辰螢在旁越聽越糊塗,和《一指之寒》一樣難懂。只得拉了她坐她旁邊,此時“噹噹噹”三聲,雲板敲響,授課的教諭王氏慢慢走了進來。
王氏攤開女誡,輕咳一聲,自己先念了一段。她唸書一板一眼,極其認真,但聽者甚感乏味。連玉在心裡嘆口氣,眼角掃了周圍的幾個女孩子,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辰螢趴在書本上不知道在寫什麼。她忽然扭頭看了眼駱連蝶,果然,她哪裡會聽課,見連玉回頭看她,便睜著一雙眸子陰狠的瞪著她。
看來她聽懂了方才的那番話了,連玉一面思付著,一面從從容容地扭過頭,可惜不能指著駱連蝶的鼻子罵她是繡花枕頭,兄弟之間內鬥的蠢貨,不然也讓那幫人看看,駱家目前在書院能說話的,也不只是駱家二小姐。
時光如同白駒過隙,眾人尚且不覺得,已到了午膳時間。
辰螢幾乎是打了兩堂課的瞌睡,聽到雲板聲才醒過來:“連玉,放課了啊。”連玉嘆口氣,將她的《女誡》翻了幾頁,空白處密密麻麻畫著張牙舞爪的小人,感情上課的時候盡做這些了。
崇綺書院的午膳是特地請祥和樓的師傅辦的;蓉馨堂隔了數個屏風,數個雅間,供各家的小姐們用膳。
辰螢吩咐了晴兒道:“去,帶著紫鵑把我和連玉的那份飯領了,和之前一樣找個地方吃了,別等我們。”說完拉著懵懂的連玉,帶著她朝東院的方向走去。
辰若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吩咐茗香道:“今日還是泡三人份的量,蘇傾雖然不來,還有個人可能要來。”
茗香就從一個茜色的繡袋中取出那隻鎏金鴻雁紋銀則,仔細選了大小適中的一塊茶餅,點了銀風爐,熟練的燒起茶來。
辰若瞧著那茜色的繡袋,問道:“怎麼多了這個。”
茗香回道:“爺,前個兒連玉姑娘差人送來的時候就有的,我問過了,送來的丫鬟說,用這個裝著乾淨。那麼您的意思,是不是要還回去。”既然少爺問了,估摸著這個留不住了,少爺上次可是將連蝶小姐送來的帕子讓他還回去的。
辰若細細瞧了瞧繡袋上的芙蕖,又將它扔回盤裡道:“留著吧,不過是個小物什。”
牆靡閣是院仕午間休息的房間,地處東西院正中間。隨著院仕年事漸高,不常來書院走動;這牆靡閣就閒置了下來。辰若吃不慣祥和樓的飯,便每日讓家廚置備好了差人送來。
眼看時辰差不多了,辰若放下手中的書冊,吩咐道:“茗香,去給二小姐開門。”
他卻不曾料到,茗香迎來的可不止是辰螢,居然還有駱連玉。
辰螢那丫頭一進門就咋咋呼呼衝辰若嚷道:“二哥哥,險些餓死我了。”
辰若偏過頭,卻只瞧著連玉道:“駱三小姐也來了。真是讓人有些……意外。”
雖然知道他就是這麼冷冰冰的性子,但他如此冷淡的語調依舊讓連玉心下有絲惱怒。但一想起怡園那碗碧梗粥,她還是忍了下來。
辰螢完全沒發覺氣氛尷尬,環顧四周問道:“堂哥哥怎的沒來。”
“對啊,蘇傾為何沒來。”帳幔掀開,堂內忽然走進來一個身著緋色袍服的俊美少年,他神態自若的拿起辰若面前的茶盞就要往自己嘴裡倒,被辰若冷著臉一把奪下。
少年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