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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他的肩安慰道:“我能體會您的心情,但我相信你也知道不宜將私人情感帶入學習中,要忍住!”埃米深明大義地點頭:“沒錯,即使我再討厭那個傢伙,也會和他一起完成任務的。”
我又瞥了一眼銀髮少年比克,略帶同情地送走埃米,相對於簡單的埃米來說,比克要深沉得多,我覺得比克只是抱著一種逗弄小動物的心態和埃米在玩,如果他真的想和埃米爭什麼東西,埃米根本贏不了他。
海因的進階測試也很容易就透過了,他正式成為一名青銅騎士,獲得學校頒發的身份勳章。
諸多事宜都結束後,就到了回銀城的日子。之前信中對子爵提到我們回家的日子,幾天前子爵已經派遣了一個車隊來接我們回家。
離家一年,我卻發現銀城沒有改變。離去的時候,我沒有一絲不捨,彷彿只是出外遊玩幾天,但現在隨著馬匹的移動,視線中的一切越來越清晰,心中忽然有種酸楚又溫暖的感覺。
路上的一草一木,青石街道,商鋪,居民家的窗戶,甚至空氣,都即陌生又熟悉,給我一種舒心的感覺。
原來,我早已將這裡當作了家,生命裡最親近的地方。
“怎麼了?”海因側頭問我,我這才發現環在他腰上的手不知不覺竟用上了力。我乾咳一下,笑道:“有點興奮。”
他嘴角微翹:“我第一年回家時也是這樣。”
其實不一樣,海因是真正生長在銀城的人,而我只是半路殺出來的,還帶著異世的記憶,記憶的力量很大,它讓我找不到目標,讓我對任何地方生不出歸屬感,彷彿過客。
但是,習慣的力量比記憶更加強大,在我未察覺時,銀城的每一處都滲入了我的生命。青草油油的馬場、喧鬧繁華的街頭、酒香撲鼻的農莊、塵土飛揚的礦場,每日的所聞所見並不是我以為的與我無關,而是悄悄從我眼中鑽進了心裡。
來到這裡六年,我第一次燃起了對家鄉的熱愛,第一次覺得自己真正地活著。
歐比斯子爵對我們的迴歸感到很高興,拉著我與海因問了很多話,由於之前的一年我與子爵不斷在通訊,彼此之間的關係沒有以前那麼生分,子爵對我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這幾天的奔波讓我有些勞累,晚餐後我便回到臥室,想早些休息。得知我們這幾天便會到家,格雷太太準備了乾淨的床單與被子,還有充滿陽光氣息的枕頭。
我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舒服得飄飄然。
正半夢半醒時,門被敲響了。我撐起身子下床,拉開門後看見海因疲憊的臉。
“怎麼了?”按理說,騎馬的他應該比坐馬車的我更累,但看海因的樣子似乎還不想休息。
海因進房後,坐在大床上:“剛才父親問我,是在成人禮後就結婚還是畢業後再說。”我有些驚訝,走過在他旁邊坐下:“父親為什麼這麼著急讓你結婚?”海因才十六歲,還是未成年的孩子!
“大概是為了家族吧,近年來銀城的主事者對父親疏遠了很多。”他認真地看著我:“迪恩,你覺得我什麼時候結婚好?”
我把腳縮回床上,抬眼看他:“哥哥,你確定要和那位小姐結婚?”
“不是我確定,是父親確定,”他有些遲疑,“我也不討厭她。”
“如果你討厭她呢?”
他想了想,無奈地搖頭:“即使我討厭她,也無法改變父親的主意。”
我看著他年輕的臉,不再說話。
這不是誰的過錯,也許歐比斯子爵是自私專制了些,但也是現實使然。我曾經以為這裡是一個法制社會,但事實證明我錯了,這裡的人們過著連封建社會也不如的生活,奴隸制度、君主制度、貴族制度,一層層枷鎖禁錮著所有人。
自由是一個奢侈的詞,但我希望海因可以擁有。
我思考良久,對海因說:“你甘心做聯姻的工具?”
海因在床上躺下,抬手遮住眼睛:“這是我的職責,不甘心又如何?”我湊過去拉開他的手,注視那雙深邃的藍眸:“哥哥,想振興家族不是隻有聯姻一條路。”
他眼中有光芒一閃而過,整個人忽然彈了起來:“你怎麼想?”那眼中的期待與信任告訴我,我一直抱著的願望達成了,我已是海因最親近的人。
心中頓時愉悅不已,我整了整心情,緩緩開口:“如果一個家族出了百年難得一見的主教與光明騎士,還有誰不會重視親近?”
他頓了頓,深深地看著我:“這條路,比聯姻困難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