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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響聽聞此言,不由心裡砰砰亂跳。這麻三說的有些道理,顯見得這已然是第三日了。那鄭屠若是不回,定然是凶多吉少。想鄭屠斬殺了那五嶺峰的五寨主王彪,那寨中的頭領豈肯善罷甘休?聽聞那寨主頭領小張飛宋承貴有萬夫不當之勇,只怕真要應了這麻三的話了。
麻三見李響的面色變了幾變,也沒有出聲相駁,便只道他有些意動,不由又乘熱打鐵道:“大官人若是不放心,不妨再等上一日,若是那鄭屠還沒回轉,大官人便只管放心,將這鄭屠生意全盤接手,也只在大官人翻手之間。”
李響見了麻三如此,沉吟了良久,方才點頭道:“你這廝說得也有些道理。只是這些話你恁地從你口中說出,倒也有些見識的模樣,往日你怎麼沒有這等的見識?”
麻三嘿嘿笑道:“往日有大官人照拂,自然無需用心。如今大官人許久不與俺等親近,不由得想念大官人緊,由此便設身處地,為大官人謀。”
“倒是個忠義之人!”李響點頭道,“也罷,這事我權且思謀一番,輕易不能妄動。你且去罷!若是要做出來,俺便來尋你!”
那麻三大喜,一徑兒的告了叨擾,便離去了。只是去時,那滿臉的喜氣,便是骨頭也輕了幾兩。待出了門,轉了幾個彎,進了一家茶肆。
“可有一間閣兒?”茶博士上前唱喏道。
“我自有熟客!”麻三點頭道,“你只管煮些好茶來。”說罷,便徑直上樓,進一個雅緻的閣兒裡。那閣兒裡早坐了一個人,一身青色葛衫,頭戴落櫻英雄巾,面色慘白的漢子,他正一手端著茶碗,細細的在吃著茶。
“大官人安好!”麻三上前唱喏,並不敢在他面前坐下。
“你說的那李響,可曾有些意動?”那人並不看麻三,如自言自語一般。
麻三忙上前道:“有些意動了。只是還有些擔憂罷了。”
那漢子點頭道:“這個自然。論拳腳,他不是鄭屠的對手,輪手段,也做不得對頭。因此想要使得他與鄭屠反目成仇,只怕是難上加難。
“大官人何不直接說動鄭屠那廝,免得飛了這番口舌?”
那漢子不悅道:“某家做事,你也插什麼口?”又見麻三情緒有些悚然,不由又聞言笑道:“你且寬心,此時與你並無大礙,你且只要知曉,那鄭屠斷然無有活著回到渭州城的時日。”
“自然信得過大官人!”麻三忙道。
“這些銀子,你暫且拿去。只待日後事成,定然還有重金酬謝!”
“如此就好!”麻三答應一聲道,“俺明日再去尋那廝說話就是!”
兩人再無他話,麻三隻管道謝,又吃了一碗茶,急忙忙的離去。
待麻三走遠,便從那格子裡屏風隔著的裡間走出一個人來,卻是個書生裝束,只是年紀頗輕,麵皮白淨了許多。
“恁地將這般重大之事,託與一個潑皮?”那書生模樣的人皺起眉頭道。
“這裡人都重利,厚利相許,這事倒也容易。”那漢子道。
那書生只得點頭,卻又頗不放心道:“這鄭屠倒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只是我等謀劃之事,卻繞不過他。若是能得他這一武藝非凡的漢子,倒也是我等的一個助力。”
那漢子笑道:“正該如此,那鄭屠與種經略使有些掛礙,因此李響比之那廝倒也好使喚一些。”
“只是真個能在路上除了那廝?”
“鄭屠雖也有些力氣,但俺等人數眾多,且都是不惜性命的死士,經得過戰陣的,要砍殺這般一個人,卻不是易如反掌一般?”
“也只得如此了!”那書生點頭應承了一句,便道,“若是事成了,我便早日回去,這般的地方,藏頭藏尾的,讓人好不憋悶壞!”
“自然如此!”那漢子笑道,“這番出來,不過是使得你長些見識,日後或可獨擋一面,或有大事相托也是可能的。”
“只好如此了!”
當下兩人也吃了些茶,便徑直下樓,隱在了這市井之間,不見蹤影。
又過了一日,鄭屠還沒回轉。惠娘有些心焦,便又要喚李響說話。
李響先唱了個喏道:“嫂嫂休得焦躁,想來哥哥已然在路上了。”
惠娘黯然道:“話是這般說,若是要早回的話,也不打發那武二早一步迴轉,報個信兒?莫不是那強人連同武二也一併的打殺了?”
“嫂嫂說哪裡話?”李響道,“若真個是這般,俺也是要為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