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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對自己的兩個兄弟還是很大方。
夏至沒分給兩個兄弟房舍或者田產,她將自己連鎖鋪面的股份分了幾股出來給夏橋和小樹兒。
夏橋和小樹兒兄弟兩個以及他們的子孫靠著夏至給的這些股份就能過上很富足的日子。
夏橋不能再要夏至的錢。
夏橋雖然沒有翻蓋原有的房子,卻在正房下面新蓋了三間廂房,平時就當書房用。夏家現在小一輩的孩子們都在這裡隨著夏橋讀書。不過這幾天夏至回來了,夏橋和孫蘭兒就搬到了廂房來,將西屋給夏至一家住。
這前院不像夏家後院,它前面還有一大片的空地,如果有需要,只要修整一番,就能蓋房子,另起一個院落也不成問題。
夏橋已經是打算他這一股往後世世代代都在這裡居住了。
田氏也是第一次見幾個外孫,雖然精神不濟,卻也打起精神來。她其實並不知道該跟外孫們說什麼,但是一雙眼睛卻總是落在三個孩子的身上。
夏至離開北鎮府這些年,她跟夏家其他人的感情並沒有淡,但是跟田氏之間似乎是更加疏遠了。母女兩個人從前見面互相都看不順眼,說幾句就能吵起來。不過現在她們都沒有了吵架的心緒。
兩人難得心平氣和地面對對方。她們都能感覺到彼此態度的軟化。
夏秀才帶著小樹兒的兒子走了來,他看出田氏和夏至兩人之間的情緒,因此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夏秀才告訴夏至:“你娘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這些年,你娘沒少受罪。”
別說這個醫療條件並不怎麼發達的時代,就算是到了醫學極其昌明的時代,也有很多醫治不了的病痛。
這些年夏家花在田氏身上的銀錢不少,但還是不能讓田氏不受罪。
之前田氏雖然病著,但心氣兒還是足的。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田氏的身子和精神垮了下來。夏至細想往事,覺得那應該是田老頭死後的事。
田老頭的死表面上被處理的很利索,但暗地裡卻有著某些深遠的影響。
“娘,我和李夏這幾年都在尋好的郎中,看有誰能治得你這個病。等我們尋到了,就請來家裡。”夏至跟田氏說。
田氏的眉毛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我這病是好不了了。你們也別費勁巴力費那銀錢踅摸啥好郎中。我現在這樣,我就知足了。……我這個病,藥治不好。”
田氏覺得自己並不是實病,而是某種鬼神作祟。她為此沒少求神拜佛的,因為一直不見好,慢慢地她開始害怕,開始檢討自身,進而覺得她這病或許是鬼神報應。
別說是莊戶人家,大字不識幾個的婦人,就是京中那些仕宦大家,李夏那些同僚中的大儒才子們也不乏相信這些的。
換做夏至前世時流行的說法,這就是迷信。
這個時代,誰不迷信。就是夏至也不敢說自己是絕對唯物的,因為這世上真就有許多用唯物論解說不明白的事。鬼使神差的事情,夏至也見過不少。
因為有了這樣的想頭,田氏真正的老實了下來。雖然本性難移,大家都覺得田氏這些年是好相處了許多。
“……第一胎就是兩個,你那罪肯定也沒少受……”田氏低聲跟夏至說。
“還好,我並沒覺得咋受罪。”夏至說。實際上雙胞胎當年在她肚子裡的時候和下生的時候是沒少折磨她,不過好在她平時勤走動,小時候在村中的勞作給了她相對健壯的身體,所以過後回憶起來,竟是比別人都強些。
當然了,那也是因為對兩個孩子的愛,就算是當初有些苦,回憶起來都帶了甜。
“我懷你大姐的時候可沒少受罪……”田氏竟絮絮地說起她自己第一次懷孕和生產時候的事。
夏至只能靜靜地聽著。
如果田氏還能中氣十足地罵人鬧騰,她只怕就沒這個耐心。但是看到田氏衰老幹瘦的模樣,夏至只有唏噓心軟。何況田氏終於有了人情味。
“賣你大姐的時候,我心裡也不是滋味……”田氏竟然說到了多年以來最為禁忌的話題,一邊說還一邊落下淚來。“可我也是沒法子。我從小……你姥家就是這麼過來的。我其實怕你姥和你姥爺。小時候我沒少捱過打。”
所以後來她自己有了孩子也動不動就打罵,抬腳就賣。
當然這話夏至沒說出來。田氏的問題從來不僅僅是田氏個人的問題,那跟她自幼生長的環境密切相關。
“你爺你奶都是好人。可當年我就是覺得他們看不上我,看不起你姥家。”田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