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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郎中將一夥對首相鈴木貫太郎施壓,說在這種情況下,對盟軍諸國予以堅決的反攻,反倒有助於昂揚國民鬥志。陸軍中央也隨聲附和。
政府被夾在外交工作和軍隊旺盛的抗戰意識之間,難以調和,處境艱難。碰巧那天下午舉行了預定的首相新聞記者招待會,鈴木首相在現場輕描淡寫地陳述了自己的意見,以便達成某種妥協,軍方姑且表示認可。
下午四點,當記者團問到如何看待《波茨坦公告》時,鈴木首相表情陰鬱地回答說:
“我們認為那個共同宣告是開羅會議的重新演繹。作為政府,我們認為它沒有任何重大價值。我們對此不予理睬。我們只管邁入戰爭的最後階段。”
但是,當這個傀儡性的發言透過對外廣播網向全世界播放的時候,卻被當做日本首相的言論而受到了極大的重視。而後,這個“不予理睬”最終在外國的報紙上被報道成了“日本拒絕(reject)《波茨坦公告》”。眾所周知,這為日後投放原子彈和蘇聯對日宣戰的正當化提供了理由。
沒有時間留給日本了,可是如此寶貴的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白白浪費掉了。除了接受《波茨坦公告》,沒有第二條道路可以拯救日本了,但政府和統帥部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蘇聯身上,一直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遠赴蘇聯進行和平談判的特使及其隨從人員已大致選定:以前首相近衛文麿為中心,有外務次官松本俊一、加瀨俊一、哈爾濱總領事宮川船伕、高木惣吉少將、松谷誠大佐,還有酒井鎬次、富田健治、伊藤逑史、松本重治、細川護貞等近衛的知交們。前外相重光葵是位蘇聯通,也在候補人選之列。
但是大家對談判能否取得成功缺乏正確的判斷,只是在不耐煩地等待著蘇聯的答覆,這比什麼都不做更糟糕。明知失去哪怕一天都將釀成千古之恨,但大家仍然無所作為地任時間流逝……
見談判沒有任何進展,東鄉外相不禁有些沉不住氣,開始焦慮起來。為此,在內閣會議席上等場合,鈴木首相說:
“要急著結束戰爭,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最前線的官兵發動叛亂。古話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雖然激進的發言實屬違心之言,但鈴木的心情的確很憤慨,卻又一籌莫展。
從近衛和內大臣木戶幸一以及其周邊與會人員那裡不斷地傳來對鈴木首相不相信的竊竊私語。置國內形勢於不顧,苦等靠不住的蘇聯的答覆而任光陰荏苒,由此產生的焦慮和不安,在日本的領導層裡引起了混亂。
但是,鈴木首相繼續等待著。
“必須忍難忍之事”
八月六日,廣島清晨晴空萬里,幾乎沒有一絲悶熱的雲彩。七點九分,三架B29飛機進入雷達的監測系統,雖然拉響了警報,但敵機沒有露面,七點三十一分,警報解除。收音機裡廣播說敵機是為偵察而來。原來如此!約四十萬市民放心地開始了日常的生活。
八點十五分,伴隨著一道強烈的閃光,大爆炸發生了。一枚炸彈給四十萬人帶來的只有一個字——“死”。廣島市瞬間從地球上消失了。
在位於東京的日本各大要害部門中,最早知道廣島被毀滅訊息的是海軍省。八點三十分,由吳鎮守府最先送來訊息。海軍省決定正午派出調查團。陸軍中央直到很晚才知道這個訊息。廣島的通訊網完全被破壞了,所以第二總軍司令部(在廣島)的報告,都是經過吳鎮守府送來的。
《日本最漫長的一天》 序章(3)
下午很晚的時候,陸軍省才透過內閣書記官長迫水久常向內閣報告了廣島的最新訊息。天皇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從蓮沼蕃侍從武官長那裡得知了廣島市被毀的訊息。僅僅一枚炸彈就讓廣島市變成了一座死城。天皇滿面愁容,沒有再問什麼。
第二天,七日早晨,美國廣播播放了杜魯門總統的宣告:“我們投入二十億美圓進行了一場歷史性的賭博,並且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六號,我們在廣島投下的炸彈是一顆給戰爭帶來革命性變化的原子彈。只要日本不答應投降,我們就將在其他城市再次投放。”藤田尚得侍從長從外務省那裡得知該事後,立刻直奔御文庫稟報天皇。天皇聽完稟報後,透過侍從長命令政府和陸軍提供更詳細的報告。
雖然陸軍承認此事有可能發生,但在激憤和混亂之中,仍故作頑強和冷靜,聲稱這可能是盟軍方面的宣傳或謀略。全國各地都發布了強行限制言論的命令。情報局、科學技術院以及軍隊的有關人士之間頻繁地召開會議,討論如何向國民公開被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