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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同知沒有參加唐家的壽宴,唐家人雖滿心不悅,可也沒真的當回事,誰讓這位去年剛上任的徐同知,剛上任沒幾天,就因為一件小事就把府衙除自個以外的人全都給舉報了呢?
這樣的刺頭,放到那裡,都處理不好上下級關係,更處理不好同事關係,要是這徐同知真的出現在壽宴上,喝他們同坐一席,反而是給他們這些人添堵,眼不見,心不煩才是正道,反正一個被架空的同知,料想他也翻不出天去。
柳折眉的光彩雖然時不時籠罩在一個彪悍的未婚妻之下,可從本質上來說,他的智商那也是槓槓的。
他絕對不會認為這徐同知是個官場二貨,相反,透過簡單的這一番相互試探和交談,他一定能夠確定,這徐同知不僅不是個二貨,而且還有可能是個官場老油子,可能他在剛上任不久,就發現了這官糧的貓膩。
可這時,倒賣官糧已經形成了既定的利益體,他攙和進去也得不到什麼大的好處,可這要是將來事情暴露了,那他也要跟著一起倒黴,到時,就不是簡單的丟官去職了,而是殺頭抄家的大罪。
怎麼權衡,他都覺得這很不值當,還不如將自己與這些人劃清界限。
怎麼劃清界限呢?他就找了個由頭,舉報這些人在在某項治河工程中,收了回扣,這一舉報,可是將整個府城上下一網打盡了。
關鍵這個回扣,其實也是這時代官場上的一種潛一規則,就像官員每年的冰敬炭敬一般,都成了一種不說出口的規則。
說實話,這林知府雖然有參與倒賣官糧的嫌疑,可這治河工程中,倒是真心沒怎麼伸手,就是按照約定俗成的意思意思地收了那麼幾百兩銀子而已。
如果說這是太祖年間,貪汙六十兩銀子以上就會被治罪,可現在已經到了弘治年間,誰還把幾百兩銀子放在眼裡呢?
於是這舉報,最終也沒人把這當做一回事,只認為這徐同知腦抽了。
如果說這徐同知想當包拯式的人物,走廉政路線,以博得清名,賺足眼球倒也罷了,問題是,這徐同知在其他任上,那絕對不是清白如水的人物,如此一想,柳折眉就再次確定,這徐同知多少知道點倒賣官糧的內幕了。
這徐同知舉報後,朝廷裝模作樣地隨便派了個御史下來查了一番,最終不過是有府衙一個小吏頂罪了,罰了銀子,丟了差事,回頭,那小吏就被安排到另一個油水還不錯的位置上去了。
府衙其他人,根本就沒傷筋動骨,所以,這徐同知拉的仇恨也就那麼一丟丟,還沒到被這些人除之而後快的境地,本來還有人建議,將這個跟他們不一條心的徐同知給弄走,可最後林知府還是覺得,經過這一出,這徐同知料想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要是將人給弄走了,要是再換來一個不合作的,更厲害的不是又要起風波嗎?還不如,就讓這二貨徐同知,佔著位子,憋屈著好了。
從此之後,這徐同知就成了本地官場一個另類,被所有人排擠了,他要的就是讓眾人知道,他和其他人不是一夥的。
這不,巡按大人找他不找別人也是有緣由的,想想,他這多半年的憋屈日子,如今只要幫巡按大人拿下這件大案,他就能徹底翻身了,說不定到時還能升上一級。
柳折眉雖是官場新丁,可也不是愣頭青,自然知道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這案子一旦查下去,就不僅僅是這一府的官員了,可能還牽扯到朝中的方方面面。
這林知府既然能成為一府的主官,這在朝中也是有背景的,可能是柳折眉天生和方家犯衝,這林知府的靠山不是別人,恰好就是身為吏部侍郎的方侍郎,也就是秦韻前未婚夫方大公子的老爹。
據說對方過幾年極有可能成為大明朝新一任吏部天官,也就是大明朝的組織一部長的熱門人選,有了這個傳言,一般官場的人,都不會選擇去得罪這個方侍郎。
可柳折眉不同,他雖然想著儘快擁有更高的權勢,可同時更明白,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他只是一個不擇手段只想得到權勢的人,從沒想著用手中的權勢為朝廷為百姓做點好事的人,那麼,做官的意義又在何處。
這世上每一對青年男女,在最初,都想在心愛的人眼中,顯示一個相對完美的形象,柳折眉也不例外。他不想,自己的所作所為,被自己未來娘子鄙視,就算他做事做官,用多少陰謀詭計,可他的心卻要學會堂堂正正。
“巡按大人,其實您現在來的正是時候。”徐同知既然已經做出選擇,想要好好的賭上一把,馬上就開始盡心為柳折眉籌劃。
“哦?